羅康裕掙扎不得,只能被他們脅迫去校場。
曹申在門口瞧見他們打鬧,進來後含笑道:“難得他們從您這兒出去沒有垂頭喪氣。”
裴君含笑道:“也不能總是訓斥。”
曹申呈給她一張紙,道:“將軍,先前帶走那些賊人的人查到了。”
裴君接過來,打開,剛看了個開頭,便聽到外頭一陣喧鬧聲,似乎還有人的叫嚷聲。
“末將去看看。”曹申立即走出去。
裴君側耳,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便收好紙,起身出去。
金吾衛衙門外,三駙馬被守門的金吾衛攔住,仍然要往裡闖,嘴上還叫囂道:“裴君!你給我出來!”
校場上,一眾金吾衛皆停下操練。
宋乾無語,“這三駙馬瘋癲了嗎?”
魯陽呵了一聲,“什麽三駙馬,早朝上陛下都判三公主與他和離了。”
羅康裕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三駙馬。
裴君走出廳堂,見到大門外的三駙馬,平靜無波。
曹申皺眉,隨即對金吾衛們道:“繼續操練,沒你們的事兒。”
眾人紛紛又動起來,只是眼角余光分明還瞄著大門方向。
而三駙馬見到裴君,神情更加激動,仇恨地瞪著她,“裴君!你公報私仇!”
他動作激烈,守門的侍衛死死攔住他,不讓他闖進金吾衛。
裴君走過去,衝侍衛們頷首,教他們放開。
侍衛放手的一瞬,三駙馬拳頭便揮向裴君。
裴君抬刀輕松撥開,然後橫刀一推,便將人推至幾步外,又在他再次要衝過來時,嘲諷道:“三駙馬一向這般不自量力嗎?”
三駙馬停住,握緊拳頭,恨聲道:“若不是你,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裴君,你別想好過。”
裴君冷笑,“看來是崔家的煊赫蒙了三駙馬的眼,跋扈太久,忘了這世間自有天理,並非圍著你一人轉。”
三駙馬陰狠道:“裴君,你不會一直得意下去的,你以為你算什麽?”
裴君漫不經意道:“我是不算什麽,可世人皆謂我‘裴將軍’,無人叫我‘四駙馬’。”
“倒是三駙馬,沒有崔家,你又算什麽?”
裴君掃了一眼遠處向這裡張望的人,那些人一對上她的視線,馬上便躲起來。
她悠然地收回視線,重新落在三駙馬身上,笑道:“想必日後三駙馬,不,崔大人,一定會知道的。”
第65章 ……
從前的三駙馬都折在裴君手下, 如今他不再是三駙馬,而且就要被移出嫡支,自然更無法撼動裴君, 叫囂也不過是叫囂罷了。
裴君出面嘲諷幾句,不過是給這件事落下帷幕, 並不是給他面子, 是以說完話, 直接便將人扔在金吾衛衙門外。
裴君知道, 她和崔家的怨徹底結下了,但就像她暫時動不了崔家一樣,崔家也對她毫無辦法。
不過相比起來,崔家人看裴君肯定更加如鯁在喉,只要她好好地杵在朝堂上, 就足夠讓他們難受的, 她若是再混得風生水起, 防線脆弱些的恐怕還要慪出病來。
裴君自詡不是個壞心眼的人, 可在這朝堂上見識了些時日,竟然還有幾分期待了。
“將軍。”曹申擔心地跟著她回到廳堂, 問,“三、崔大人會不會再使些偏激的手段傷害老夫人和七娘子?”
裴君靠在書案上,想起裴嬋身邊幾個侍女柔弱的模樣, 便道:“去信到北境, 問問先前在雲州跟大軍一起抗擊突厥的那一支娘子軍,是否願意進京做護衛。”
突厥入侵後,北境的百姓有不少忠烈之人,寧死不屈,拿起武器奮起反抗, 不分男女。
裴君所說的雲州這支娘子軍,人數不多,百來人罷了,大鄴搶回雲州之後,雲州百廢待興,她們便選了一個村落定居,收養了不少孤兒。
那裡是裴君所知,唯一一個女子做村長的村子,也是因為她們和北境那些英勇的女子,大鄴將士們提起北境的娘子們才那般高看。
“不過京城到底不比北境自在,你在信上寫得清楚些,莫要強求。”
曹申點頭,“您放心,末將會如實轉達的。”
裴君交代完,才想起那張紙,拿出來展開。
“柳平?”
這柳平,其他倒是平平無奇,可隻一條,竟是曾經敗落的五大世家之一的平陽柳氏的舊奴,教裴君不得不在意。
“柳家的仆人,該是都被發賣了吧?”
曹申道:“畢竟是十來年前的事兒,太過久遠,能查到這柳平也是因為建檔到懷遠坊時,有幾戶老人記得當年坊裡住過柳家幾個得臉的管事。”
“連管事都有宅子?”裴君感歎,“柳家可真是豪富。”
曹申卻搖頭,“聽說其實柳家敗落前已經入不敷出,倒是有些奴仆養得腦滿腸肥,抄家時抄出許多財產。”
裴君看著紙上寫著,柳平之父乃是柳家大夫人手下的管事,當年柳家事發之後,一家人被官兵帶走,但是沒兩年,柳平便重新出現在懷遠坊,只是並不頻繁。
上面還有一個地址,其他信息便沒有了。
“沒問到其他的嗎?有沒有旁人出沒?”
曹申搖頭,“沒有,這柳平也是許久才出現一次,只是據周圍鄰居說,他家原來的宅子只有一個老人家看宅子,偶爾買菜買糧才會出入。末將叫人留意著了,若有其他發現,立即來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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