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巧女一等宋乾的小廝走,立即便追問裴嬋他們的身份。
裴嬋告訴她了。
劉巧女驚道:“竟然是侯府的郎君?!這這這……我剛才一定丟人了吧?”
趙迎亦是驚訝不已,可看到母親的神情,再想到姐姐能夠認識那樣的貴人,她卻只會一驚一乍,便自慚地低下頭。
裴嬋與她們解釋:“他們是金吾衛的校尉,都是阿兄的部下,母親不必擔心。”
“真的嗎?”劉巧女放松些許,眼神一轉,又問道,“那他們可成婚了?”
裴嬋選擇了個能夠阻斷話題的答案,“我並不清楚。”
劉巧女聞言,果然失望地止住話。
飯後,裴嬋教護衛去付錢,護衛回來告知她,已經付過。
裴嬋便猜到許是羅、宋二人,離開前特意去向兩人道謝,不過她沒提出還,而是打算回去跟兄長說,請兄長還請。
不過,當宋乾說錢不是他付的時,裴嬋下意識看向羅康裕,對上他的眼睛,立即又移開來。
然後她向羅康裕和宋乾一福身,便告辭離開。
羅康裕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方才重新坐下來。
宋乾有些狐疑地盯著他,“羅三,你奇怪啊……”
羅康裕有些心虛,對裴娘子,若說多愛慕,肯定不至於,但確實有好感,畢竟她既聰慧堅強又識大體,若是能娶她,他是極樂意的。
不過羅康裕不想這麽容易被看破,便裝作茫然地問:“你在說什麽?”
“別想騙我!”
宋乾一臉“抓住把柄”的神情,怒視,“說!你是不是要討好將軍!”
羅康裕:“……”以為宋乾察覺了什麽的他,可真是傻。
第79章 反向縱容
裴嬋先送母親一家回宣平坊, 然後才回府,一問得知兄長竟然與她出去後再未回來過,不免有些生氣。
老郭氏見著她不高興, 還以為是跟劉巧女見面發生了什麽,便面露不滿。
裴嬋不想祖母和母親矛盾加深, 忙解釋:“不是因為母親, 是阿兄。”
“你阿兄?他怎麽了?”
裴嬋道:“阿兄說探望過顏相便回來休息的, 總這般, 身體哪能吃得消?”
老郭氏一聽,氣道:“我還當他與你們在一起,一定又去金吾衛了,回來我定要好好說說他。”
然而祖孫兩個等到晚膳,只等到裴君派了個護衛回來告知她們“不回來”的消息。
老郭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臨到就寢前還念叨:“難道金吾衛離了他就不行嗎?一個金吾衛都這樣, 也不知道打仗時熬成什麽樣兒……”
人一到晚上便容易想多, 這一念叨, 再一聯想,眼眶越來越紅, 躺在床上便抹起眼淚。
守夜的侍女發現後,勸了好久也沒能勸好,只能去請裴嬋。
裴嬋沒想到她竟然惹得祖母多愁善感起來, 千說萬說安慰好, 還是不放心,便留在祖母屋裡睡。
第二日,兩人還是在平時起床的時辰起來,可一問,裴君竟然還沒回來, 兩人便忍不住有些著急了。
老郭氏催宋管家派人去金吾衛問,宋管家安排護衛去了,不過半路上正好遇見了府裡的馬車,便又隨著一同回府。
等到裴君從馬車上下來,眾人才瞧見她擦了但是沒擦乾淨的黑臉和髒汙的衣服。
“將軍,您這是怎麽了?”練武場上的護衛們全都圍過來,緊張地打量她。
宋管家立即趕他們:“別圍著將軍,散開,都散開。”
眾護衛又連忙讓出路來。
裴君笑道:“無事,夜裡長壽坊一戶民宅走水,火勢太大,已經開始向周圍蔓延,金吾衛便和坊吏一起去撲救了。”
一起滅火的還有長壽坊的百姓,大家已經盡可能地提著能用的盛具去滅火,效率卻不高,一直折騰到天亮才滅掉火。
她說完便擺擺手,回主院。
眾人不敢攔她,便又圍住更狼狽郝得志追問細節。
老郭氏和裴嬋得到信兒,來到主院兒,就看見裴君這樣子,全忘了先前要說她的打算,仔仔細細看她有沒有受傷。
裴君只是臉熏黑了,並沒有受傷,安撫完兩人,熱水也送進來了,便教她們先回後院,她梳洗完就過去。
阿酒搬出去後,裴君洗澡的時候,向來都是鎖了門一個人洗。
她拆開發帶洗頭,掉下一把斷發,伸手去摸才發現右肩膀上披著的頭髮烤焦了,好些直接斷掉,沒斷的也輕輕一扯就斷。
不能剪頭髮,裴君就拿了梳子反覆梳理,待到不再有發絲脫落,便迅速地洗乾淨。
擦乾頭髮之後,取一根乾淨的發帶綁好,確定看不出來,方才慢條斯理的換上乾淨的衣服,披上大氅,準備去後院。
不想,老郭氏安排了個侍女等在她屋外,一見她便道:“將軍,老夫人讓您待在屋裡,她親自過來。”
“奴婢去請老夫人!”侍女說完,匆匆屈膝,生怕她還有別的話似的,提著襦裙便向後院疾步。
府裡侍女向來對她恭敬,這般,估計是老太太給的勇氣。
裴君摸了摸鼻子,重新合上門,回到屋裡等著。
老郭氏和裴嬋來的很快,進屋後又是一頓仔仔細細地檢查,見她洗乾淨後也沒有露出傷口來,才長長地舒一口氣。
而老郭氏放松下來,一抬眼,就見孫子含笑看著她,十分包容的樣子,先是一窘,隨即想起之前的打算,不知哪來的衝動,直接伸手揪住孫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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