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禹彤意外:“以前的同學?裴朔和靳一認識那麽早啊,難怪那天那麽著急呢。”
“聽他們語氣確實挺熟稔,而且我發現裴朔私下跟靳一說話的態度……”
“怎麽?”
“算了,沒什麽,”文夢佳聳肩,“應該是我想多了。”
郭禹彤沒當回事:“不過既然是靳一以前的同學,那估計跟喃喃認識的一樣,都上大學了吧,也難怪有時間周末跑出來。”
“周末跑這麽遠來見複讀的老同學,”文夢佳搖頭感慨,“果然還得是大校草的魅力。”
“哈哈哈哈文姐你夠了,別以己度人。”
“屁,這叫人之常情!”
“……”
文夢佳和郭禹彤都住校,而且是同一個宿舍的,關系本來就好得不得了,你一句我一句能聊半天。
盛喃沒加入她們的對話,一邊走路一邊蹙著眉。
又逃課,他那總分100的成績可怎麽辦?
而且盛笙之前說的那話,能是真的麽……
“喃喃,你又想什麽呢?”郭禹彤的聲音打斷了盛喃思路。
盛喃回神:“啊,沒,沒事。”
“噢。”
盛喃猶豫了兩秒,出聲問:“班長,文姐,你們有沒有覺得,靳一這次月考的分數太巧了?”
“當然巧啊!”文夢佳奪了先聲,“我還以為他是故意的,每科隻做了10分的題呢,所以後來收改錯重交的英語卷子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
“怎麽樣?”盛喃緊張問。
文夢佳表情複雜:“挺心疼的。”
盛喃:“?心疼什麽?”
“筆油啊!”文夢佳驚歎,“每一道題都寫了,卷子答得滿滿的,結果就拿了10分——換你你不心疼筆油嗎??”
盛喃:“……”
那她還是更“心疼”靳一的腦子。
盛喃雖然對盛笙骨子裡的人性含量之低非常不齒,但她很了解盛笙,從小到大,能被這人篤定說出來的事情,似乎從來沒有過被驗證為錯的時候。
盛喃糾結地捏了捏手裡的袋子,問:“那你們覺著,他是故意的可能性有多高?”
“啊?”文夢佳不解,“在這份卷子答題情況的基礎上嗎?”
盛喃點頭。
文夢佳哭笑不得:“那他得多離譜,至少英語要跟你一樣吧?題都寫了還都錯了,那就是所有題都得知道正確答案,還選個錯的。最後確保就對了10分的。”
盛喃想了想:“英語的話,作文不寫的前提下我應該可以做到。”
“那是你變態,”文夢佳翻白眼,“更何況,他可是後面五科全都10分,要是故意的,那得變態多——麽誇張的程度?”
盛喃表情肅穆地沉思。
安靜數秒。
文夢佳探頭問:“你還覺得可能麽?”
“不可能。”盛喃斬釘截鐵,“作為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那麽變態。”
文夢佳點頭:“沒錯。”
“……”
文夢佳剛準備轉回來誇一句“孺子可教”,然後就發現盛喃已經不在面前了。
她連忙扭頭:“小喃,你幹嘛去啊?”
“我去聯系他回來上課,”盛小白菜傳回來的聲音又軟又嚴肅,“成績差沒關系,但我們不能這麽自甘墮落。”
文夢佳被教育得有點恍惚:“那,你確定,他肯聽你的?”
“互相輔導是我們同桌前提,雙方必須遵守。”
“啊,好的。”
文夢佳看著小姑娘已經遠去的背影,表情一時複雜。
郭禹彤問:“還看呢?”
“多看兩眼,值得珍惜,”文夢佳慨歎,“這麽勵志的早戀cp,不可多得。”
郭禹彤失笑:“他倆還早戀?人家兩個早幾個月就成年了好嗎?”
“是哦,”文夢佳愣神,隨即擺手,“沒辦法,小喃同學那個子那長相那性格,感覺上完完全全是個十五六的小軟妹嘛,還是最惹人想欺負的那種。剛剛撓她癢癢的時候根本忍不住,就特別可憐她但又特別想看她哭出來求饒的感覺。”
“……”
“你怎麽不說話了?是我表達得太變態了嗎?”
“我在錄音。”
“?錄音幹嘛?”
“等將來你得罪我,我就拿去放給靳校草聽——他一定會讓你死得特別特別慘的。”
“???”
乾淨的落地窗,明亮打蠟的木地板,柔軟陷人的深藍短絨長沙發,環桌而坐的年輕男女們。笑語歡聲裡,大片陽光燦爛慷慨地拋灑下來,隻被窗頂的吊蘭勾住了幾抹。
這家主題茶酒吧的空氣裡,滿滿地洋溢著陽光的溫暖,悄然的荷爾蒙,還有不知名但好聞的香水味。
但這一切裴朔都感覺不到。他隻覺得緊張,緊張得要死了。
因為他今天犯了一個十分大的錯誤。
“吳毅彬你可以啊,這種小破城市都能被你挖到這麽一家寶藏?”桌對面有人說。
“別亂分功,這可不是我找的,”斜角的男生扶了扶眼鏡,朝裴朔身旁示意,“這些周到都得歸功我們喬美人。”
坐在裴朔右手邊,被點名的喬菀放下咖啡杯,輕輕一笑:“我只是上個月查了一下這邊的攻略。”
“哎喲,上個月?那會兒我們可還沒定下要來找一哥啊,喬菀,你這是未卜先知,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