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同睡同吃過了,怎麽還搞這種刻意又生疏的東西……她害怕。
“不是麽?”喻聞錚斜著眸瞥她一眼,嘴角沒有溫度地勾了勾,“我看你那位蘇師兄與禦靈宗那乳臭未乾的小子都挺像。”
【又來了又來了,杠精錚。】
桃劍舒隻得尷尬的笑,好在身邊的喻聞錚想到什麽似的面色一僵,倒也不問了。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桃劍舒反倒覺得放松了下來,安安靜靜看著喻聞錚。
喻聞錚五官很精致,姿態也慵懶優雅,只是淺淺飲一口酒,也端的是賞心悅目。
她瞧著瞧著,手上便也不自覺做出與他相同的動作來,拿起一杯酒猛灌了一口。
而後,被嗆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咳咳。”她有些羞赧地辯解:“這酒好辣……”
喻聞錚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不做言語,心說這酒也只有她這種喝法才會覺得烈。
真笨。
放了酒杯,桃劍舒又忍不住欣賞起喻聞錚的臉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喻聞錚動作間卻難免染上了些許不自然。
【真好看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臉呢?要是可以捏捏他的臉就好了……】
終於,喻聞錚壓著情緒轉過頭來,語氣不悅:“讓你過來,便是叫你一眼不眨看著我的?”
桃劍舒一張臉被那口酒嗆得染上紅霞,神情茫然又無辜:“不是嗎?”
桃劍舒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喻聞錚險些被她氣笑,啟唇欲說些什麽,心思卻被胸中陡然翻騰的冷氣引了去。
咽下喉頭腥甜,他沉著嗓音道:“扶我回烏雪居。”
第22章 因為弟子喜歡師祖啊。……
“啊?現在嗎?”桃劍舒覺得有些突然,然而手真的放到喻聞錚指下時,立時便覺出刺骨的冷。
比前幾夜他蛇形時冷得更甚。
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桃劍舒想開口問,又念及眾多人看著,隻得將所有問題換成一個“好”字。
而後傳音與他:“師祖,您怎麽比之前還冷,是前夜的寒氣未完全祛除嗎?”
“先回去。”喻聞錚如是催促時,搭在桃劍舒手上的指間蜷了蜷。
桃劍舒自然覺出他的不適來,愈發心疼,也不敢再耽擱,同喻聞錚提步離席。
只是好巧不巧,兩人正好經過覃靖渠身前。
“看來,烏雪長老對桃掌門家的這弟子很是喜愛啊。”覃靖渠斜著一雙眯縫眼,語氣意味不明地如是道,倒也算問出了在場不少人的疑惑。
“師祖,我們不理他,這人好煩。”桃劍舒悄悄道。
她明顯能感覺到喻聞錚的狀態越來越差,可再經不起耽誤了。
豈料喻聞錚還是在覃靖渠身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睥睨他。
覃靖渠被盯得有些氣勢發虛,卻還是不甘地繼續道:“烏雪長老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覃某也不過是說實話而已。”
“呵。”喻聞錚從喉嚨裡哼出一聲冷笑來,“我倒是不知,師祖愛護徒孫一事竟也值得單獨提出來講。”
他說話的時候姿態極是高傲閑散,單是氣質便能震懾住相當一部分人。
只是,沉劍宗誰不知道桃劍舒與宋意的師徒關系不過是個名頭,那她與喻聞錚所謂的師祖徒孫情恐怕也不見得會有多親密。
於是覃靖渠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正欲反唇相譏。
喻聞錚卻先開了口:“覃長老不會不知宋意與小桃兒不親近吧?是了,連仙盟大會都不見人影,想來是有極重要的人比大會都重要,更不必說我這可憐的徒孫了。”
“我不護著,難道要讓她被眾人恥笑?”
說到後來,喻聞錚不再維持著面上假笑,唇角垂下,已是輕嗤出聲。
聽著這話,桃劍舒先是一愣,隨後心中竟是湧上一陣感動來。
【嗚嗚,錚錚好會說,雖然知道是逢場作戲應付覃靖渠的,但還是好開心啊啊啊!】
轉念又擔憂起來,【這個壞老頭什麽時候才能說完,錚錚手都抖了,好心疼……】
桃劍舒正想著如何尋個理由早些離開,卻聽喻聞錚直接道:“覃長老還有事麽?”
覃靖渠一副吃了蒼蠅似的表情,聞言訕訕笑了笑,“不敢。”
喻聞錚也不應他,甚至都懶得瞥一眼,隻抬起手指點了點桃劍舒的手心,“走。”
沒了覃靖渠阻攔,兩人便沐浴在眾人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中離開了留仙台。
桃劍舒原先擔心她爹會阻止,不料抬眼去瞄時,只見青華姑姑又按著她爹說著什麽,後者則是一副又生氣又躊躇的神情。
“師祖,您還能走嗎?”身邊人的腳步已經有些虛,喻聞錚大半個人都靠在了她身上,桃劍舒不免擔憂,“眼下沒人看見,要不弟子背您回去吧?”
喻聞錚鎖著眉頭,聞言,蒼白的唇角竟勾出一個戲謔的弧度來,“憑你?”
喻聞錚的視線顯然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桃劍舒對比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身形,也覺得方才是有些說大話了。
她並不矮,不如說在女子中身形算是高挑的,只是喻聞錚太高,比尋常男子都要高出不少,她這樣的身量,便顯得嬌小了。
因此兩人此時的形容實在有些滑稽——
喻聞錚半倚在桃劍舒身上,尚且不算太狼狽,可桃劍舒就不一樣了,她身子搖搖晃晃不說,腦袋抵在喻聞錚下頜處,整個人像是偷了個不符合自己體型的掛件回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