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樹枝穿著他的身體,戳破頂上的天花板,戳破了孟家的房頂,肆意的朝著天空生長著。
此時雖然不是深夜,但是也已經晚了,孟家四周的人家都已經睡下了,只是睡著和沒睡著的趨避,因此孟家那邊的動靜傳來的時候,倒是有不少人被驚醒過來。
砰的一聲,尤其是孟家附近的幾家,聽到的動靜更是巨大,他們甚至懷疑地面都抖了一抖。
“怎麽了,怎麽了?”孟家的鄰居呂家茫然看著四周,“發生什麽事了?”
呂夫人走到窗前,將窗簾打開往外看去,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老呂!老呂!”她大聲的朝後邊看。
丈夫已經睡著了,整個腦袋埋在被子裡,“怎麽了?”
呂夫人哎了一聲,道:“你快過來看啊!老呂,出大事了!”
呂先生頭疼的將頭在被子裡埋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從床上下來,慢吞吞的走過來,無奈的問:“怎麽了?”
呂夫人道:“你看孟家那邊,他家屋子裡邊,長出一棵大樹來了!”
什麽大樹不大樹的?
呂先生嘀咕著,朝著孟家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視線就緊緊的黏在了那邊,目光驚訝。
“孟家……這是怎麽了?”他愕然問。
只見孟家的別墅那裡,似乎有一棵巨大樹木樣式的東西從他家別墅裡邊長了出來,樹冠巨大,張牙舞爪的伸在天空之中,幾乎將整個孟家都罩在了底下,影子鬼魅,看上去格外的顯眼。
呂家夫妻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呂先生回過神來,伸手把衣服拿過來隨便套上,道:“走走走,我們下去看看怎麽回事。”
他們下樓來的時候,附近的其他人家也有人下來,大家相視一眼,相伴著走到孟家門口。等湊近了,便更覺得孟家的這棵樹有多麽的巨大了,站在孟家門口抬頭看上去,隻覺得眼前遮天蔽日一般,無葉的樹枝肆意的張開,像是張開的一張大網。
“……我的龜龜。”呂先生驚歎,“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旁邊有人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問:“以前孟家有這麽一棵樹嗎?”
“沒有吧。”另一人說,“以前沒看見有這樣的樹,張牙舞爪的……而且這麽巨大的一棵樹,有的話我們肯定早就看見了。”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這棵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總不能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吧?況且這一夜還沒過去了。
幾人面面相覷。
呂夫人道:“孟家有人在家嗎?”
“不知道啊,晚上的時候好像是家裡孩子和阿姨受傷了,去了醫院,不知道回來沒有。”
眾人說著,也不知道怎麽辦,索性報了警,一群人站在孟家門口,繞著孟家走了一圈,發現這棵大樹真的很大,樹冠簡直像是一個寶蓋頭,將孟家罩在裡邊。在晚上,纖細的樹枝隔遠了看著像是一張大網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弄的啊……”
此時孟家狹窄的一間屋子裡,大松鼠的身體抽動了一下,嘔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睜開眼的時候,它的表情是有些茫然的,眼中映出凌亂、互相交錯在一起的樹乾,這些樹乾將頭頂的房屋捅破,不知道伸到了什麽地方去,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細小枝乾。
“果果……”大松鼠從地上爬起來,喊了一聲。
它環顧四周,有些發懵。
房間,看起來還是那個狹窄的房間,但是現在裡邊卻長出一棵巨樹來,樹乾粗壯,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房間,樹乾上長了許多分支,這些樹枝朝著四面八方長出去,而在靠近著樹乾的幾根樹枝上,大松鼠看見了熟悉的幾個人。
“……果果的爸爸和媽媽?”
還有,孟家的那對兄弟。
他們盡數被樹枝穿胸而過,懸掛在樹上,已經沒了氣息,只是仍然有血液滴滴答答的從上方滴落下來。
大松鼠有些著急的尋找著果果的身影。
它捧著一顆會發光的珠子,只是它找了一遍,都沒在樹枝上找到果果的身影,這算是個好消息,最起碼目前證明了果果沒有像孟家其他人那樣,被樹枝穿過身體掛在空中。
“果果,果果……”大松鼠喊,著急的想要去外邊尋找。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它突然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它的目光便死死的黏在那根巨大樹乾上。
樹乾粗壯,底下扎根在地裡的,但是它靠近地面的樹乾上,隱約像是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裡,大松鼠心裡一喜,捧著珠子就衝了過去,喊道:“果果……”
等它靠近了,手裡的珠子散發出來的光芒照亮了那道人影,只是,人卻不是站在那裡的,反而像是從樹乾裡邊長出來的一樣,又像是人雕刻出來的模樣,模樣是大松鼠所熟悉的。
“果果……”
大松鼠喃喃,伸手撫摸著樹乾上的人影,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果果!”
這是果果嗎?
還是……只是一個印在這裡的影子?一個死物?
大松鼠不確定。
樹乾上的果果的眼睛是閉著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憂傷,在大松鼠的互換下,她突然睜開了眼,一雙烏漆漆的眼睛中,有一點幽暗的紅色在她眼中亮起來。
“果果!”大松鼠確定了這是它的朋友果果,它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問:“果果,你怎麽在這裡?你怎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