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蹲下身來,驚奇的道:“這裡竟然還有個土地廟了?”
他將面前的破碗拿過來,左右看了看,道:“這碗是幹什麽的?破破爛爛的。”
“好髒啊,你別碰了吧。”旁邊人插話。
趙曉將他手裡的碗拿過來,給在土地廟前放好,道:“你別亂碰人家的東西,這樣不禮貌。”
其他人見狀,都覺得有些好笑。
“什麽叫人家的東西,不就是個破碗嗎?”李蒙好笑的說,“你說得搞得跟這真有土地公公是的。”
趙曉沒說話,大家不信這些,他也用不著勉強讓他們信。
錢多多打著圓場,道:“這碗是原先拿來燒紙錢的,我們村的一位老大爺經常過來拜土地爺的,這碗可以倒酒,偶爾燒紙的時候,還可以把紙放這裡邊燒,還可以預防起火了……”
“你們這裡的人還信這些的嗎?”有同學就說。
錢多多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都沒人信了。”
以前,大家都懂的,地方落後,尤其是鄉下地方,很多地方都有這種迷信的做法。
大家又說了幾句話,眼見天色暗下去了,便說回去了。
趙曉跟著站起身來,走的時候,想了一下,對著土地廟拜了拜,這才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李蒙看著他裝模作樣的動作,忍不住撇了撇嘴,見那個被趙曉放好的碗,心中不順,抬腳就踢了過去,那破碗滾了幾圈,裂了一個缺口,倒扣在了地上。
“什麽土地公公,迷信!”他嘟囔。
在他們一群人走後,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土地廟中兩道紅光閃爍了一下,又瞬間隱去,一切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趙曉他們先去了附近的景點玩,這附近有一座山挺有名的,放假的時候就有不少人過來爬山,還可以在那邊露營燒烤,生意很是紅火。
趙曉他們帶了燒烤的工具,上山之前寄存在了山下,等爬完山下來,便拿著東西去旁邊的地方燒烤,一群人玩玩樂樂玩了一天,等天快黑了,這才回去,路上還精神著,可是等坐車到家,路上就歪東倒西睡了一片,下車的時候人都還沒緩過神來。
吃飯的時候,錢樂樂他爸想起什麽,跟他道:“等下吃完飯,你提一點水果,去你錢森叔叔家一趟。”
錢樂樂抬起頭來,疑惑的嗯了一聲。
他爸道:“你錢森叔他兒子樂樂今天不小心在橋那邊摔了一跤,腦袋磕在土地廟的那個破碗上,縫了好幾。不過也是運氣好,差那麽一點就撞到眼睛了,還好只是額頭。”
要是撞到眼睛,眼球受傷了,那才麻煩了。
錢多多有些擔心,問:“那樂樂沒事吧?醫生怎麽說?”
他爸道:“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醫生讓好好休息就行,你作為哥哥,等下去看看人家。”
“那我等下就去。”
錢多多立刻就說,忍不住加快了刨飯的速度,等吃完飯,和趙曉他們打了聲招呼,便撿了幾個水果拎去他錢森叔家了。
他錢森叔家距離他家不遠,也就五分鍾到了,等到了,錢森叔家的奶奶坐在門口,看見他就叫了他一聲,問他怎麽過來了。
錢多多把水果給她,道:“我來看看樂樂,我爸說他今天磕到腦袋了,嚴不嚴重啊,現在怎麽樣了?”
奶奶道:“腦袋上縫了好幾針了,受了大罪了,今天一直都在哭,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叔和你嬸在守著了。”
“我進去看一眼。”錢多多說,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進去錢樂樂的臥室,錢森叔在桌前,正低頭倒水拿藥,嬸嬸就坐在床邊,眼眶有些發紅,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孩子。
“錢森叔,嬸嬸……我來看看樂樂,他沒事吧?”錢多多開口,聲音特意壓低了一些。
錢森叔兩口子看了他一眼,錢森叔道:“你爸說的吧。”
他拿過藥過來,遞給妻子,讓她喂孩子吃藥。
錢多多走近了一些,往床上看去,問道:“樂樂怎麽樣了?”
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人,頭上蒙著白色的紗布,幾乎把眼睛都遮住了,臉色蒼白,嘴唇也是白的,原本精精神神的小孩現在上去可憐兮兮的,整個人都透著虛弱,看得人難受極了。
錢森叔歎了口氣,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受了罪,這邊縫了好幾針,縫針的時候一直在哭。”
他指了指右邊腦門,又說:“醫生讓好好休息,勤換藥……就是現在又有些低燒,可能是嚇到了,先吃點退燒藥看看。”
錢多多湊近看了看,看完心裡免不了有些揪心。
“怎麽這麽嚴重?”他問。
錢森叔道:“剛好撞在那碗的缺口上,還好只是劃過去,不然更嚴重……”
“怎麽撞上的啊?他們去橋那邊玩了?”
“嗯,幾個孩子在那邊河溝裡拿簸箕網魚了。”
不是用水的時候,水塘那邊的水是關著的,只有細細的一股水流下來,小孩站在那裡也淹不死,平時村裡的小孩都愛在河邊玩,再加上旁邊也有大小孩看著,大家也不擔心。
鄉下的孩子跌跌撞撞的長大,摔一跤也沒事,哪裡知道這次就摔了一跤就跌成這個樣子了。
錢多多安慰了幾句,在這裡略坐了一會兒,才回去。
回到家,趙曉問他那孩子怎麽樣,他歎了口氣,道:“你是沒看見,太可憐了,腦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那小臉白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