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就說什麽“她一直吐,還撒酒瘋”,真的說中了,不折不扣烏鴉嘴。
安珀回了個【好】。
沒兩分鍾,就有人敲門。
秦獵過去打開門,外面果然是安珀,帶著秦獵的衣服。
安珀站在門口,一眼看見林紙衣著整齊地躺在床上,正在好好睡覺,秦獵倒是狼狽得不行,褲子上還有弄髒的斑點,氣味也不太正常。
他終於相信他家老大並沒有非禮人家,反而飽受折磨。
他拍拍秦獵的胳膊,語氣同情,“你加油。等林紙醒了,會很感動的,這都是你的加分項。”
秦獵:“……”
被他這麽一攪,秦獵的注意力分散,狀態也正常多了。
他關好門,帶著換洗衣服回到衛生間,點了點牆上的控制屏,調好水溫。
秦獵說:“我洗了?我保證不低頭,什麽都不看。”
林紙答了聲“好”。
秦獵脫衣服的手頓了頓,跟她商量,“過會兒我洗的時候,你能不能盡可能不說話?”
不說話就不存在嗎?他這是純粹的掩耳盜鈴。
不過林紙真的沒再出聲,假裝自己不在現場。
她不出聲,也不干涉他的動作,就毫無存在的痕跡,秦獵做好心理建設,三下五除二,利落地脫掉衣服,進到花灑下。
他說到做到,全程一眼都不往自己身上看,隻死死地盯著淋浴房的玻璃。
玻璃上的水珠一顆顆飛快地滾落,溫暖的白色水汽騰起來。
林紙還是很崩潰。
因為就算他什麽都沒看,她還是和他共享這個身體的所有感覺。
她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正在站在花灑下,全身淋著熱水,還有一雙明顯比自己的手大了一號的手,正在幫忙洗澡,給她揉搓頭髮,還打了一身泡泡,動作又快又粗暴。
林紙:“……”
她忽然明白被主人按在花灑下洗澡的貓是什麽感受了。
秦獵也一直沒再說話。
從他的角度,大概和平時自己洗澡沒什麽差別,只不過多了一個圍觀群眾。
關鍵的是,這圍觀群眾還跟他共享感覺。
這太像兩個人一起洗澡了,不止尷尬,而且異常奇怪。
感覺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奇怪。
因為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林紙也搞不清是自己不對勁,才讓這個身體不對勁,還是秦獵不太對勁,才讓身體不對勁。
反正無論是誰的原因,林紙感覺到,秦獵的動作更加快了,他火速用清水把全身衝洗乾淨,關掉水出來。
從頭到尾,總共連三分鍾都不到。
這澡真的洗得很戰鬥。
穿好衣服,他才如釋重負,“我好了。”
林紙還尷尬著,沒出聲。
“林紙?”他又叫了一聲。
靜等片刻,再叫,“林紙??”
林紙忽然冒出點惡作劇的念頭,仍然沒回答。
秦獵站了幾秒,等不到回應,大步走出浴室,去看躺在床上的她的身體。
身體裡很明顯沒人,依舊閉著眼睛不動。
秦獵這次用真的聲音叫她,推了推她的肩膀,“林紙,你回去了?”
當然沒人理他。
林紙明顯地感覺到,他好像慌了,心跳驟然加快,砰砰地一下一下。
他環顧四周:“林紙,你在哪?你去哪了??”
玩笑好像開大了,林紙連忙出聲:“我在這裡。”
他那麽緊張,她根本不敢承認自己是在逗他玩,撒謊:“我剛才迷糊了一小下,好像睡著了。”
秦獵聽見她的聲音,松了口氣,“是,已經非常晚了,你肯定困了,我們去睡覺?”
這句話更加奇怪。
無論如何,秦獵操控他的身體,先去給林紙的身體蓋好被子,自己也熄了燈,躺到旁邊那張床上。
“明天就一切正常了,睡吧。”秦獵說。
林紙嗯了一聲。
兩個人在同一個軀體裡,在腦中說話,感覺比真的睡在一張床上還要近得多。
這是一個混亂得一塌糊塗的晚上,兩個人一起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都狼狽到不行。
可是林紙覺得,和他之間,好像多了點特殊的親近的感覺。
林紙心想,這大概就是患難與共戰友情。
畢竟就算是戰友,互相幫忙洗過澡全身打過泡泡的大概都沒有幾個。
他閉上眼睛,林紙的眼前也跟著黑了,她忽然有一個擔心:夜裡如果做夢,沒有刻意控制的話,會不會被他聽到?
秦獵問:“什麽夢?什麽聽到?”
一不小心想得太大聲,真被他聽見了。
“放心睡吧,”秦獵的聲音很溫和,“我保證盡快睡著,不會去偷聽你的夢。”
第二天一大早,林紙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隔壁床上自己的身體。
臉頰的紅暈已經褪了,臉色反而有點發白,胸口地微微地起伏著,像在睡覺一樣。
她還是沒能回去。
今天也是賴在別人身體裡不肯走的一天。
腦中響起秦獵的聲音:“醒了?”
他已經醒了,為了不吵她睡覺,沒有睜眼,也沒有動。
他溫聲問:“還是不太想回去?”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柔和的尾音,剛睡醒,離得又近,好像早晨在他懷裡醒過來,以林紙厚臉皮的程度,都有點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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