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讀書時被人發在學校貼吧裡的兩人合照都被扒出來,,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陸西驍蹙眉。
手機開機,裡面卻一條信息一條未接電話都沒有。
發生了這樣的事,周挽不可能不知道。
他其實絲毫沒有被那些評論干擾,但他怕這一切會影響到周挽。
擔心周挽又開始自責內疚,是自己害他遭受那些莫須有的罵名。
陸西驍喉結滑動,什麽都沒說,立馬撥通周挽的手機,嘟了幾聲後,顯示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陸總,現在怎麽辦?”秘書問。
剛剛才簽訂合同就出了這樣的事,馬上還要推出新項目。
之前興盛集團那事做得太不留余地,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這件事會被有心人如何利用。
“你先去警局找鄭所,請他幫忙務必找到周挽。”
秘書愣了下,旋即點頭:“是。”
什麽都比不過周挽。
陸西驍直接驅車回到家,一路跑,推開家門,屋內一片漆黑。
“周挽。”他站在玄關處喊。
無人應答。
連回音都被黑暗吞噬掉。
陸西驍牙關收緊,下頜線條鋒利。
他仿佛被融入這片漆黑之中,黑睫垂下,攏住一片隱晦的光。
他想起前天跟周挽視頻時,小姑娘窩在被子裡,睫毛長而密,緩緩扇動著,看起來疲倦又有氣無力。
她聲音又軟又輕,對他說:
我就是,有點想你了。
你忙完以後就快點回來好不好。
是從那時候就遇到了那些麻煩事嗎?
可他現在回來了,她卻不見了。
她是不是又想要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一廂情願地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對他好?
這套房子,周挽不在,便只是個住處。
她在,才能叫“回家”。
陸西驍幾乎感覺到房間中那些密不透風的黑正在一點點吞噬掉他,扯著他再次回到從前孤身一人的境地。
與此同時,他手機忽然毫無預兆地響起。
周挽打來的。
陸西驍愣了一瞬,立馬接起,聲音還帶著沒回過神來的顫:“……周挽。”
“你下飛機了嗎?我手機靜音忘記關了,剛才那個電話我沒聽見。”周挽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陸西驍,我有話想跟你說。”
陸西驍眉心一跳,喉結滑動,開口嗓音沉啞:“在哪,我過來。”
周挽頓了頓。
她站在一家店門前,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告訴了陸西驍一個附近的地標建築。
陸西驍立馬驅車過去。
剛剛下過雨,車輪壓過積水激起一道道水花。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剛才周挽的聲音實在平靜得不正常。
他想,如果周挽要和他分手,他一定不會同意,不管用什麽方法他都不會再放任她離開。
有過一次就夠了。
再離開一次,他這條命算是被折騰完了。
紅綠燈,陸西驍看到站在對面街角的周挽。
小姑娘穿得有些單薄,露出的一截纖細踝骨被凍得微微發紅,鼻尖也被凍紅,模樣有點呆,定定地看著地上一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西驍掉頭停到路邊,下車快步走過去。
在他關車門時周挽抬眼看過來。
車燈沒關,刺著眼,以至於她看不清陸西驍的臉,隻隱約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逆著光大步朝她走來。
而後站定在她面前,攥住她的手腕,格外用力,有些疼。
但察覺到她手腕的冰冷,力道立馬又松了松。
周挽仿佛看到他周身那風雨欲來的氣場漸漸退去,只剩下克制和隱忍,開口嗓音低啞:“大晚上的在這裡做什麽,手這麽冷,先上車。”
周挽被他拽著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停下腳步,往後輕輕扯了扯手臂。
陸西驍動作一頓,回頭。
周挽抽出手,蹲下身拿起地上的蛋糕盒,跟陸西驍一塊兒上了車。
頭頂的感應燈亮起。
陸西驍將空調開到最大,捏著周挽的手放到空調口吹。
總算是重新暖和起來。
周挽瞧著他,輕聲問:“陸西驍,你在生氣嗎?”
陸西驍側眼,沒說話。
“是因為網上那些話嗎?”周挽垂下眼,小聲,“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明天我……”
“除了對不起你還想說什麽?”
陸西驍打斷她,聲線低啞而晦澀,“所以你又想跟我說分手是嗎?”
周挽愣了下:“不是,我是想說……”
沒料到陸西驍會這麽想,她那些滿腔的肺腑之言都不知道從何開頭。
食指還勾著蛋糕盒細細的彩帶,她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下,沒頭沒腦地說:“我是想說,生日快樂,陸西驍。”
陸西驍一愣。
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回應。
他這段時間太忙了,根本就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一路上做足了準備,預設了很多周挽跟他提分手的場景,想著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回去,卻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句“生日快樂”。
“陸西驍,27歲生日快樂。”周挽看著他,認真道,“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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