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萬次了,他們是檔充滿同學情誼的競技類節目,才不是什麽戀愛綜藝!
盛以終於忍不住了,緩緩緩緩開口:“我們倆就非得談點戀愛嗎?”
這次,回答她的不是紀明月了,而是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江斂舟。
江大少爺看上去挺不滿的樣子,還“嘖”了一聲:“那不然呢,你還想跟誰談點戀愛?”
那語氣。
聽上去好像盛以說了具體是誰後,他就會拎塊板磚上去幹一架似的。
盛以:“……”
她偏頭看了一眼紀明月的表情。
果然,紀明月臉上寫滿了“看吧我就說吧”幾個大字,好像在為自己一眼看穿了什麽而自得一樣。
盛以覺得最好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把那盒鴨脖往前推了推,又遞給紀明月一個手套:“嘗嘗?”
有了吃的,紀明月終於沒再繼續剛才那個無限循環的話題了,道了聲謝就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看上去大概確實是很久沒吃這種東西了,紀明月不但昨天對辣條無限誇讚,這會兒對著個鴨脖也差點開上一場品鑒大會來。
她吃了幾顆後,顯然就不怎麽好意思繼續吃了,頗為戀戀不舍地摘下手套——
倒也不是別的。
主要是江斂舟和盛以這野餐布上的食材,確實看上去不怎麽多,鴨脖也隻買了一盒辣的跟一盒不辣的。
想起來昨天在超市裡見到他們時,他們倆最後付了188的樣子,紀明月就更不好意思了起來。
謝雲持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低笑了一聲:“晚上回去再吃。”
說著,把他們帶的東西也都擺到了野餐布上,示意江斂舟和盛以吃,又問,“江先生是不太吃辣嗎?”
說實話。
聽見“江先生”這個稱呼,別說江斂舟本人了,就是盛以都有點不習慣。
她聽見別人直呼他名字的,叫“江老師”的,叫“舟哥”的,這還是頭一次正兒八經聽到一聲“江先生”的。
江斂舟漫不經心一點頭:“也不算,保護嗓子而已。”
說著,他丟掉鴨脖啃剩下的骨頭,從口袋裡拿出一盒潤喉糖來,磕了一顆含著。
也沒再去吃別的東西。
盛以看了他一眼,稍稍沉思。
紀明月顯然對他們的節目很感興趣,這會兒已經問到了節目名,甚至動作很快地摸到了直播間。
……雖然盛以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們就坐在紀明月面前,她還要在直播間裡看他們。
但紀明月這會兒顯然被什麽逗樂了似的,整個人都笑得不行,半靠在謝雲持身上,指給他看。
謝雲持:“……”
盡管覺得哪裡不太對,奈何人的好奇心實在不是可以控制的,盛以還是沒忍住問:“怎麽了嗎?”
紀明月大概就是在等盛以問出口,這會兒堪稱迫不及待地給盛以看了,指著一條彈幕:
【我都懷疑從超市結帳到現在,如果不是舟哥剛才講了句話,紀明月他們會以為舟哥是個啞巴……】
盛以飛速地看完,也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正準備收回目光,卻在掃過這條彈幕下方的另外一條時頓了頓——
【據說不能吃辣的男人,那啥功能好像不太行,幸好幸好,舟哥只是保護嗓子而不是不能吃。】
盛以:“……”
她沒看過錄製時的直播間,但誰來告訴她,直播間的彈幕平常這都是在聊些什麽?
這條彈幕,後面還引發了好些個討論。
一個個那嚴謹的態度,就跟在搞什麽大型學術論壇一樣。
【真的嗎?別又是什麽微信幸福一家人轉發的公.眾.號看到的消息吧?】
【各位家人們不必在意,我已經跑去問我的私人醫生了。這點我真的很關心,畢竟涉及到我阿久老婆一輩子的幸福!】
【那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不是造謠傳言的話,誰知道jlz是真的保護嗓子還是不能吃?】
【……姐妹們,你們簡直是在房管的雷點上死命蹦迪。】
大概是最後那條彈幕,提醒到了前面那些已經被封過好多次號的觀眾們,他們瞬間收斂了很多。
當然,也不算很多。
……反正是很認真地探討起了江斂舟到底吃不吃辣。
紀明月大概是沒看到這幾條彈幕,笑完,將手機收了回去,盛以的思緒卻飄遠了幾分。
好像確實是。
這次相遇後,她好像壓根就沒見過江斂舟吃辣。
也不只是辣,所以刺激性的東西他都從來不嘗,甚至是昨晚大家聚在一起喝酒,他也是去找節目組要了無酒精的飲料來喝。
但她記得,江斂舟以前是吃辣的。
跟她一樣,無辣不歡。
有點奇怪,但又不算解釋不通,畢竟以江斂舟的敬業程度,在錄新專期間如此嚴謹地保護嗓子也沒什麽問題。
但盛以就是說不清地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慢吞吞地拆了包辣條吃,邊吃邊繼續琢磨。
驀地,她意識到了首先哪裡有問題了——
江斂舟錄歌的頻率並沒有太高,但從她第一次去過故舟工作室後,他好像吃潤喉糖的頻率就越來越高了。
像是今天,壓根用不太到嗓子。
他是單純覺得好吃,再或者已經成了習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