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13格。
盛以忍不住笑了笑。
十分鍾的時間過得飛快,起碼對於想五張卡片來說,顯然是勉勉強強的。
最後一兩分鍾,所有嘉賓都在奮筆疾書——
除了江斂舟。
提早寫完了的他,就仿佛提早交了卷出了考場的人。
他懶洋洋地起了身。
嘉賓們簡直要糾結死了,一方面得抓緊時間趕自己的任務卡,另一方面還想盯著江斂舟,看看這位大少爺是去做什麽。
相比起來,觀眾們顯然就就輕松很多了,起碼不用顧慮太多,甚至開始在直播間下賭注猜測他究竟是去幹嘛。
萬眾矚目之下,江大少爺悠悠然地走到了……
垃圾桶旁。
他從空蕩蕩的垃圾桶裡拿出來兩個筆帽,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跟撿垃圾到底有什麽區別,又攥著那兩個筆帽往回走。
【???@jlz粉,你們在嗎?能解釋一下你們蒸煮到底是在做什麽嗎?】
【已經說了一百次了友友,江斂舟哪來的粉?請不要把他跟我們扯上任何關系,謝謝合作。】
【他還抽了一張濕巾,認認真真地把那兩個筆帽擦乾淨了!jlz你真的多多少少是有點神經質的!】
不只是直播間裡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現場的嘉賓很顯然也都看不明白。
唯有盛以寫完最後一個字,抽空抬頭瞥了江斂舟一眼,先是有些疑惑,而後微微一怔,抿了抿唇。
她抬起手,不動聲色地撫摸了下心臟的位置。
其他嘉賓全都很好奇,宗炎爭分奪秒地寫完了自己的任務卡,見尹雙遞給了自己一個眼神,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一邊好奇一邊膽戰心驚地叫:“舟哥。”
江斂舟冷冷清清地掀眸,看了他一眼。
盡管這個動作實在過於清淡,但顯然大家已經都習慣了。
這位頂流就是這麽個性格,並且極度反差,也就是在盛以面前是個標準的花孔雀罷了。
宗炎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忍不住懷疑人生。
為什麽同樣是當紅藝人,人家江斂舟就這麽一個動作而已,氣勢盡顯,而自己還得小心翼翼地叫“舟哥”呢?
他為自己狠狠掬了一把同情淚,而後繼續好奇地問:“你為什麽把筆帽扔了之後又撿回來了?”
尹雙也好奇,但還得努力避免自己的搭檔太過尷尬,幫腔道:“你懂什麽呀?那當然是因為舟哥愛護公共財產啊。”
宗炎遞給她一個“good job”的眼神,而後兩個人同時期待地看著江斂舟。
——江斂舟沒讓他們失望。
他輕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也算是吧。”
沒等宗炎追問,江斂舟又疏懶一笑,“但曾經也答應過某個不太講理的人,說扔筆帽可以,但扔了得撿回來。”
他輕輕一“嘖”,“誰讓我這麽守信用呢?也沒辦法。”
大家:“……”
所有人瞬間齊刷刷地看向了盛以。
【靠,被甜瘋了,誰懂我!】
【我…懂…你…嗚嗚。就怎麽說,其實少年時代你是很容易做出來一些承諾的,比如以後一定會去給哪位閨蜜當伴娘,可事實是你們倆甚至到結婚了的時候都不一定會互相告訴對方。誰能受得了這種答應下來就可以一直記住的承諾啊!】
【而且你們好好想想,諸位,為什麽高中時會有這樣的話題?那肯定是因為阿久從那會兒就開始喜歡咬筆帽,舟哥就會把她的筆帽扔掉,再慫巴巴地撿回來擦乾淨TT】
【嗑死誰了……我的意思是嗑死我了……】
盛以其實也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記得這件事。
做同桌時有過太多太多的細節,又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任誰也沒辦法保證可以記得中學時代做過的每一個承諾——
甚至都不能算作承諾。
只不過是嬉笑打鬧間的一個約定俗成罷了。
她深吸了口氣,偏過了頭,看了江斂舟一眼。
忽視了周圍所有人投過來的目光。
江斂舟剛擦完第一個筆帽,此時正攥著濕巾,垂眸擦著第二個。
他的睫毛濃密,垂下眼時在眼窩處搭起一片陰影來。
盛以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好像跳動的速度……
真的有點快。
江斂舟驀地抬起頭轉過來,正正好對上盛以的目光。
盛以下意識地有點想躲開,卻又覺得似乎太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能輕輕咬了咬下唇,目光迎了上去。
江斂舟輕笑了一下,語氣裡似乎是有些無奈般:“不用催了盛大小姐,馬上就好。”
盛以也忍不住地有點想笑——不知道是為什麽地想——又應聲,拽拽的:“那還不快點?”
【……】
【省略號姐姐嗚嗚,我要抱著你大哭,告訴我這是在拍偶像劇對不對?偶像劇都沒這麽甜!】
【各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們兩個人這次錄製,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
【嗯嗯?怎麽個不一樣法,是說胖了嗎?】
【……哈哈哈你不經意的一句“胖了嗎”,到底毀了我多少溫柔!】
【不是啦,是說他們倆好像有點黏黏糊糊的orz,就之前我嗑歸嗑,但還能覺得他們倆現實裡估計沒那麽曖昧。現在就覺得不一定了,是不是過去的一個月裡、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