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走了。
三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頗為溫暖,但這會兒確實太早了,太陽也只露了個尖尖出來而已。
一陣春風拂面而來,盛以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困意終於勉強消了三分。
她眯著眼再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這熟悉的早餐店,再看了一眼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就連門口催他們快點的保安小哥的聲音都很親切。
嗯,果然是景城……
?
盛以驀地瞪大了眼。
瞬間,所有的困意煙消雲散。
她甚至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瞥了瞥她身上的景城一中那藍白色的校服,再感受了一下肩膀上書包的重量,盛以一陣失語。
誰能想到。
最後一次錄製,竟然是在景城……
還沒等她感慨完,一陣帶起的風便向她卷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道熟悉的女聲:
“阿久,你在這幹什麽呢?要上課了!”
盛以:“……?”
回過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果然,一個幾年沒再見到的女孩兒正背著包朝她飛奔而來。
也不給盛以質疑的機會,她一把拽住盛以的左手就往校門口衝。
邊跑還邊叫:“阿久,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你站這兒等舟哥幹嘛?他今天值日你忘了?”
盛以:“……”
她好不容易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連叫了幾聲,“等等,等等……懷夢,孔懷夢!”
大力出奇跡,盛以再次拽了一把,前面的女孩兒回過了頭來,看向盛以:“怎麽了?”
——赫然是幾年未見、但盛以還是一眼辨認出來的,她當年的前桌,孔懷夢。
也同她一樣,穿著景城一中的校服、背著書包,甚至頭髮都扎成了高馬尾,打扮得那叫一個朝氣蓬勃。
但是到底隔了幾年的時光,比起當年那個真的青澀的小姑娘,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盛以:“……”
節目組真的好狠。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麽和平呢,敢情就是一個預告而已,現在在這等著她呢。
錄一個節目而已,至於搞得這麽身臨其境嗎?
她頓了頓,問孔懷夢:“我等舟哥幹嘛?”
孔懷夢一臉的“你傻了吧”的表情:“你前兩天跟舟哥說在教室裡吃早餐不道德,舟哥這幾天就讓你在這等他來著。”
【……好真啊,我真的開始膜拜節目策劃了。這個場景這麽真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能帶劇情[吃驚][吃驚]】
【說實話,阿久這反應還挺好的,我要是阿久,我這會兒肯定會覺得我重生了!靠!】
【重生不好嗎?那我們就可以看阿久跟舟哥從高中!開始談戀愛![安詳]】
盛以被孔懷夢這麽一提醒,也確實想了起來——
是有那麽一段時間,她跟江斂舟說在教室吃早餐不好。
江大少爺當時就挺訝異看她一眼,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盛以還沒想明白江斂舟訝異什麽,便聽他懶洋洋就開了口:“這有什麽?哥就是道德本身。”
盛以:“?”
話雖這麽說。
隔天早上,她剛走到這個位置,離校門還有幾步遠,便被江斂舟給叫住了。
大少爺吊兒郎當遞過來,還挺不爽似的:“行了,就在這吃吧。”
……
孔演員盡職盡責。
在盛以怔楞的幾秒裡,她已經又一把抓住了盛以的手繼續往前跑,還沉浸在自己的戲份裡:“哎呀別問了,真趕不及了!”
……盛以幾乎是被孔懷夢一路拖拽到了校門前的。
景城一中的校門前,擺著值日桌子,今天的值日生便坐在那裡。
同她們兩個人一樣,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懶懶散散地單手托腮,眼皮輕垂,手裡還轉著支筆。
明明同別人一樣的穿著,可穿在他身上就是分外好看,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盛以頓了頓。
……確實,這一秒,她仿佛真的見到了少年時期的江斂舟一般。
江大少爺漫不經心掀了掀眸,目光卻一頓。
盯著她看了兩秒,江斂舟輕挑了挑眉,把筆往桌上一放,散漫起身,走到了盛以面前。
孔懷夢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舟哥早。”
江斂舟漫不經心一點頭,仍舊盯著盛以看。
很奇怪的。
盛以真就有了幾分說不出的緊張。
江斂舟那雙桃花眼裡劃過一絲笑意,顯得愈發繾綣了起來。
他微微彎了彎腰,離得近了些,與盛以平視。
江斂舟緩緩開了口,尾音輕飄,有些不正經、又有幾分曖昧的。
“小朋友,怎麽才來?”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好看的眉頭輕皺,“遲到了啊,怎麽辦?”
沒等盛以開口。
大少爺便又跟個紈絝似地稍一點頭,直起了腰,故意裝作琢磨兩秒,而後虛虛一指下唇。
很大方一樣。
“算了,誰讓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心軟呢?”
他勾著眼尾看一眼盛以。
“親我一下,我就考慮考慮不記你名字,嗯?”
作者有話說:
不要入戲太深jlz,等會兒就有教導主任來製裁你(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