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海潮:“……我只有兩個兒子。”
紀遊笑得一臉恬靜:“嗯嗯,天天和葡萄一樣,都是妹妹。恭喜爸爸多了兩個女兒。”
“汪汪!”
紀海潮:“……”
紀青玉一臉驚歎地看著紀海潮連招呼都顧不上和她打,黑著臉匆匆上樓。
她看向紀澤,感慨道:“你看小遊和海潮生活得多麽和諧呀,你應該和你弟弟學一學。”
紀澤:“……”
[神特麽和諧]
[我感覺海潮血壓都快到頂了]
[海潮:我答應了要做一個好爸爸,我不能生氣]
紀遊抱著紀天天,衝紀澤笑:“謝謝大哥。”
紀澤:“謝我什麽?”
紀遊笑而不語。
轉眼一周時間過去。
紀遊去上學了,這一周的家庭錄製也結束了。
離開紀家的時候,紀海潮喊住了紀澤。
他還是不太習慣露出笑臉,盡量溫和地開口:“家裡挺空的,你們可以住在這裡,熱鬧一點。”
紀澤沉默數秒,輕聲說道:“不了,我工作忙,一段時間在一段時間不在的,怕打擾到你們。”
紀青玉沒有勸說紀澤住在紀家。如她所說,她是偏心小澤的。
海潮的身邊有文儷陪著,有小遊陪著。可是小澤身邊就只有她這個小姑奶奶了。
她衝著紀海潮揮手:“海潮,我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不要舍不得噢!”
紀海潮就不說話了,安靜地看著一大一小推著行李箱離開。
薛文儷站在他的身側,輕聲勸慰他:“慢慢來吧,紀澤他這麽多年心結有點重,我看你們父子,現在相處已經心平氣和許多了。”
紀海潮看她一眼,目光漸暖:“你呢,我這麽多年,還不夠你厭煩?”
薛文儷沒有說話,只是試探地伸手,握住了丈夫微涼的手指。
她的手柔軟,溫熱。
如她的話語一般:“當年見到你第一眼,我便覺得,人海茫茫,能讓我遇上這麽一個一眼撞進我心裡的人,真是上天恩賜。”
這輩子也只會有這麽一個人了。
*
回去的臉上,紀青玉問紀澤:“你還討厭海潮嗎?”
紀澤搖頭:“我最叛逆的那幾年,也談不上多討厭他。”
他只是從渴望父親的關愛到心逐漸變涼,不再抱有可笑的期待了而已。
其實這幾天看到紀遊,他也逐漸反思了一下當年的自己。
如果他不是只知道粗暴反擊,每次都和紀海潮鬧得不歡而散,或許他們的關系不會這麽僵。
“不過,我還是認為,他的責任更大一點。”紀澤哼了一聲,“他是一個成年的當了父親的人。我那時候才多大?”
紀青玉讚同地點頭:“不錯,雖然海潮每天很努力地賺錢養家,但他作為一個父親,實在是很不合格。”
“不過你也不要難過。”紀青玉拍拍他的手,“有我在呢。”
她開始了熟悉的小祖宗式安慰:“每個人都會有父親,但是還有誰能夠像你一樣,有我這麽一個從一千多年前來的小祖宗,來疼愛你呢?”
紀澤笑了一聲:“說得對。我真的是很幸運的人。”
紀青玉見他終於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說:“我也是很幸運的人!”
紀澤:“嗯?”
紀青玉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車窗上,望著前方的風景,眉眼帶笑:“也再沒有大唐的另外一個人,能夠和我一樣,見識到眼前這一千多年以後神奇的一切。”
她小聲歎氣:“可惜,我沒有辦法把這些說給師父他們聽,不然他們該多驚奇啊。”
她想起什麽,又愉悅地笑了起來:“師父他們如果知道我現在身體特別好,還有很多很多人喜歡我的話,也會特別開心的。”
*
當天晚上,紀青玉就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她帶著小澤回去了龍牙山。
她很驕傲地和師父介紹,說這是她的後輩,是一個很厲害的大明星,有數千萬人喜歡,又帥氣又孝順。
她還特意帶著小澤去見了長兄,說這是他的後代,兄長當場傻了眼。
她是帶著笑容醒過來的。
醒過來,沒有師父,也沒看見長兄。
小姑奶奶呆呆地從被子裡坐起來,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用力抓著頸間的青珠,小聲地說道:“師父,我好想你啊。”
青珠散發著氤氳的光芒,溫柔地映在她的眼睛裡。
紀青玉吸了吸鼻子,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她的耳邊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你不要哭了。”
這聲音清清脆脆的,如珠落玉盤,帶著好奇和天真,分明是一個小童子的聲音。
紀青玉:?
她睜大眼睛:“誰?誰在說話?”
“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那聲音說話聲很輕,“是你吵醒我的。”
紀青玉猛然低頭,看著手裡散發著光芒的青珠:“是你,你會說話?你是活的?”
“我?我是誰?”
“你、你是青珠嗎?師父給我煉製的青珠。我怎麽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