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胖貓跳上穆嵩的床,怨念而又淒涼的喵喵叫。吵得他忍無可忍,連夜把二白打包,丟回女兒家。
而煤球剛帶回家時,只有兩個多月。從年前養到現在,滿打滿算已經有半歲。
小奶貓出生前半年,成長速度非常驚人。
剛回家才兩隻手掌那麽點,現在體形已經堪比小型狗狗。
跳進穆白筠懷裡撒嬌,可憐穆白筠差點抱不住它。
“喵嗚~”黑黝黝的煤球,與暗夜融為一體,唯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它叫聲和小時候不太一樣,聽起來清亮許多。溫沐澤養得好,通體毛發水滑光亮,四肢矯健,長長的尾巴柔軟蓬松。
煤球顏值比許多血統純正的品種貓,更加好看點。由於爸爸的悉心教(壓)導(迫),貓咪性格特別溫馴極了,大部分時間都會乖乖聽話。
最近卻有些反常。
煤球從櫃子底下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路過的二白,張開嘴巴咬住它。
可憐二白養尊處優,把自己吃得圓滾滾,沒什麽反抗能力。
只能認命被煤球死死壓住,發出求救般的哀嚎。
“煤球,你快點放開二白。”穆白筠見狀,連忙把兩隻貓咪分開,抱著煤球向溫沐澤告狀,“快看看你兒子!我已經第三次看到它咬二白了,它吃錯藥了?”
“我看看。”溫沐澤把二白接過來,檢查它被咬的位置。
幸好,二白毛厚,肉更厚,整隻貓安然無恙。
“最近把它跟煤球分開養吧。”溫沐澤給二白順順毛,喂了點小零食,哄好受驚的小貓咪。
平常恥高氣揚的白貓,蜷起爪爪縮在溫沐澤懷中。
可憐、弱小、無助,但特別能吃。
“我明天把它送回家吧,媽媽打電話過來,說想它了。”穆白筠心疼妹妹,撫摸貓咪兩把,又疑惑地問,“那煤球怎麽辦?它最近好奇怪,每天晚上不睡覺,要麽追著二白到處跑,要麽呆在外面不回家。花園裡種得花,都快被它薅禿了。”
溫沐澤平靜地說,“正常。等它過了這陣子,我帶它去寵物醫院。”
“它生了什麽病?為什麽要過陣子?”
“沒有生病。”溫沐澤輕飄飄回答,“半歲的公貓,該到發情期了。”
穆白筠:???
什麽期?
“喵嗚~煤球~”月光下,一團黑色的貓咪徹夜狂奔。
此刻它並不知道,前方有怎樣的苦惱,在等待著小貓咪。
叫聲隔著窗戶飄出來,穆白筠聽見,萌生出一絲絲同情。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甚至物種不同,但煤球畢竟是自家崽崽。
想到它要去醫院,不明不白挨一刀,媽咪當然會心疼。
“它,那個,必須做絕育嗎?”
“貓咪的繁殖能力很強。”溫沐澤告訴她,“如果不做絕育,它一年會生好幾窩。而且每到這種時候,它會很難受。”
穆白筠權衡片刻,果斷做出決定,“那還是去醫院吧。”
煤球崽崽,只能委屈你了。
“喵嗚~”二白叫聲綿長,蹭了蹭溫沐澤的手。
“放心。”溫沐澤揉揉它的耳朵,“等煤球做完手術,就會成為你的好姐妹。”
“哈哈哈哈,煤球好可憐。”穆白筠沒忍住,笑得很大聲。
溫沐澤把貓放回地面,起身,拍拍身上的貓毛,“讓二白暫時呆在這裡,我們去你書房。”
“你去我書房做什麽?”
溫沐澤看她。
穆白筠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扎了丸子頭,一副要懸梁刺股挑燈夜戰,不死不休的刻苦架勢。
大概是沉迷學習時,聽見二白叫聲,才放下書本匆匆跑出來。
“我自己可以的,你早點睡覺吧。”穆白筠推了下眼鏡,振振有詞地說,“知識點我已經掌握了,現在要進行題海戰術。你工作那麽忙,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裡。”
溫沐澤向前半步,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觸碰眼底的青澀。
“你熬了多久?”
穆白筠心虛地說,“也、也沒多久。”
“嗯?”溫沐澤用氣音催促她坦白招供。
“兩天?或者三天?”穆白筠揉揉頭髮,挫敗地說,“我做了幾套模擬題,成績沒有提高,還越來越差。”
雖說國外大學更注重面試,但筆試成績同樣重要。
穆白筠成績不升反退,情緒日漸消沉。總以為自己不夠努力,積攢的壓力可想而知。
“你遇到了學習的瓶頸期,正常。先不要否定自己,度過這個階段,就會得到想要的成績。”溫沐澤陪她到書房,半講道理半哄,“我陪你。”
“你明天還要上班。”
溫沐澤:“你更需要好好休息,做完這套題就回房間睡覺。”
“我失眠…”
“那,一起?”溫沐澤試探著問。
穆白筠眼睫輕顫兩下,胡亂應了聲,算是同意了。
她最近學習壓力大,做題磕磕絆絆。
今晚竟然格外順利,才九十分鍾,便做完一套模擬題,正確率相當可觀。
溫沐澤把錯題挑出來,耐著性子分析講解,還幫穆白筠做了備注。
搞完那套模擬題,夜色已深。
穆白筠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對溫沐澤撒嬌,“我想喝冰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