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後知後覺:[這個劇情,好刺激好厲害哦。]
演起來還有點兒小激動!
謝星搖神色恍惚,雙目無神,口中毫無感情色彩地棒讀:“好啊,你有了道侶還來勾搭我?”
謝星搖:[救……命……]
月梵不愧為溫泊雪的正牌道侶,言語之間底氣十足:“今日便把話說清楚!你先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麽角色?”
“我、我心裡一直都有你啊!”
溫泊雪心中慌亂,回憶曾經看過的無數電視劇,將渣男一角飾演得淋漓盡致:“是她,都是她。她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本來不想的……是她一直纏著我不放,都是她的錯!”
“愛他,纏著他?”
雲湘心痛不已:“姐姐,所以你當真與他有染!那我算什麽?你那被蒙在鼓裡的夫君又算是什麽?”
月梵:“什麽!你有夫君?”
溫泊雪:“什麽!你有夫君?”
人群裡,好幾道下意識的自言自語同時響起:“什麽!她居然還有個夫君!”
話音落畢,方才還目不暇接的諸多視線,齊齊聚上這出狗血大戲的真正主人公。
謝星搖面無表情,只能苦中作樂自我安慰,不幸中的萬幸,晏寒來沒有出現在這裡。
不然肯定亂透。
下一瞬,側廳門前的燭火簌簌一顫。
仿佛是為了給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回應,當側廳內此起彼伏的議論愈來愈多,一道頎長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敞開著的門邊。
透過那張易容後的臉,謝星搖辨認出他的身份。
她如今名義上的道侶,方才被反覆提及的“蒙在鼓裡的夫君”。
晏寒來。
男主人公終於露面,修羅場中灼熱的烈焰,不費吹灰之力,瞬間來到最高峰。
——同情,逐漸填滿空氣裡的每一處角落。
“怎麽了。”
青衣少年見她神色怔忪,抬手亮出一個盛著糕點的小盤,語氣冷然:“你要的點心,別再喊餓。”
他還特意為她拿了點心,用一個精致的小盤。
——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露出不忍的神色。
出於靈狐一族的本能,晏寒來覺得氣氛很是奇怪。
不知道為什麽,謝星搖、溫泊雪與雲湘呈現出了十分古怪的三足鼎立之勢,三人皆是神情倉惶、目光詭異;而月梵端著果盤呆立一邊,胸口掛著的名牌上,方方正正寫著[趙鐵頭]。
正如他不會明白,為何在場的每一位看客都噤若寒蟬,齊齊望向他的目光裡,有悲傷,也有濃鬱得化不開的同情。
全場唯二無辜受害者,他的鴉青色外衣,是那樣顯眼突出,色彩分明。
涼涼春風過,拂動窗邊一枝冰封的樹梢,鳥雀無聲掠起,踏落一捧久違春光。
春天來了。
晏寒來,靜悄悄地綠了。
第27章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早春時節最是多情,蕭瑟冬日堪堪褪去,便有濃濃春意氤氳而開。
屋外仍是玉枝拂雪、素裹銀裝,僅僅一窗之隔的飛天樓內,卻早已生出碧色青蔥,柔暖交融——
才怪。
謝星搖只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陰寒。
晏寒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修羅場巔峰的時刻突然現身。本就混亂的現場再添一員,劇情如同野馬脫韁而去,再無逆轉的可能。
更為倒霉的是,她,一個腳踏三條船的人渣,不幸成為了最引人注目的眾矢之的。
至於晏寒來。
他跟在穿越者們身邊數日,見過不少離譜之事,經過短短一刹的怔愣後,居然飛快接受了現狀,眉峰稍壓,投來一道慢悠悠看好戲的視線。
——側廳突發一起驚天動地的愛恨糾葛,這個消息早在飛天樓裡傳開。他不久前便聽得了傳言,只不過對男女之事生不出興趣,故而沒來一探究竟。
沒成想,大戲的主角全是老熟人。
少年毫無慈悲地冷笑,琥珀色瞳仁暗光翻湧,掠過毫不掩飾的嘲弄與惡趣味:“怎麽了,夫人?”
他這輩子頭一回念出“夫人”二字,尾音生澀下壓,顯出幾分青澀的笨拙。
卻也因此,愈發顯得茫然無辜、惹人憐愛。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蛋。
像這樣僵持下去必然會出問題,謝星搖輕扯唇角,嘗試打破沉默:“你聽我解釋。”
月梵淒然傳音:[使不得啊搖!這是妥妥的渣男語錄,說了會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的!]
溫泊雪深有同感:[而且是情侶分手開關。]
謝星搖:……
謝星搖試圖挽回局勢:“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溫泊雪痛心疾首:[在我演過的所有影視劇裡,但凡有人說出這句台詞,都會被狠狠扇一耳光。]
月梵語重心長:[搖,你的下一句,不會是‘他們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吧?]
謝星搖默然無言,把即將脫口而出的“他們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咽回肚子裡。
可是仔細一想,似乎又不太對。
如今的她腳踏三條船,生生湊出了一段驚心動魄五角戀——
這分明已經是個人渣了吧!哪有什麽嫌棄渣男語錄的資格啊!!!
“這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