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休沐,我不出門。”顧景塵道。
“誒?”顏婧兒這才意識過來,確實如此。
“婧兒到底有什麽企圖?”話題又繞了回來。
“我沒有。”
“無礙,婧兒不說我也知道。”
“什麽?”顏婧兒覷他,心跳也加快起來。
“婧兒是不是想這樣?”
顧景塵環著她的腰,俊臉緩緩貼過來,滾燙的唇噙住她的,輕柔碾咬。
那一瞬間,顏婧兒居然有種滿足感,像清泉流浸透乾枯的心田,舒服喟歎。
她手臂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頸,昂起脖頸,溫順乖巧地回應他。
他的氣息溫熱,帶著剛沐浴過後的皂角香味,霸道且輕柔將她包裹。顏婧兒微闔著眼睛,失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看他漸漸為自己沉迷,看他眸色漸漸幽深。
屋子裡的炭火融融,旖旎的氣溫逐漸升高,許是覺得熱,顏婧兒下意識地將衣襟扯了扯。
兩人在屋子裡衣衫本來就穿得薄,這麽一扯,有些東西便露了出來,一覽無余。
顧景塵的唇舌順著她脖頸線條剛好尋到那裡,正猶豫不決之際,驟然見她這個舉動,他停下來,緩緩抬頭,眸子裡含著濃濃的欲。
“婧兒可是想?”
“嗯?”
顏婧兒軟成了水,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沒思索明白他想問什麽,就胡亂點頭。
顧景塵眸色更暗了幾分,若是顏婧兒仔細去看,定然會瞧見他深邃的眸子裡醞釀的那股洶湧波濤。
他氣息粗重,像即將出籠的困獸,喉結動了動,輕念了聲“婧兒”,然後埋頭下去。
第78章 [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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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稔冬回來,顏婧兒吩咐她先去歇息,等陪顧景塵吃完晚飯又送他去書房後,她這才喊稔冬過來。
“聽說姑娘病了?”稔冬進門就問。
“無礙,”顏婧兒問她:“上午讓你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聞言,稔冬有些猶豫。
“怎麽?”顏婧兒黛眉微蹙:“是我不能聽的?”
“倒不是,”稔冬趕緊說:“奴婢是怕姑娘聽了生氣。”
顏婧兒沉聲道:“你隻管說。”
“姑娘,”稔冬放下手上東西,說道:“奴婢去酒肆打聽的,那些人喝了酒,就胡亂編排咱們大人。”
“編排什麽?”
“說…說大人為謀前程陷害恩師,”稔冬遲疑了下,繼續道:“還罵大人…不仁不義、卑鄙無恥。”
顏婧兒心頭咯噔了下,問道:“可是指前丞相藺大人?”
“正是,六年前藺大人因科舉舞弊案獲罪被賜死,其家族女眷們則流放襄州。”
見她面色還帶著病態蒼白,稔冬安撫道:“姑娘莫擔憂,這些個流言早就有了。”
“什麽時候?”
“也就是藺大人被賜死的第二年,大人被聖上提拔為丞相,那時候上京就開始傳這樣的流言,不過後來漸漸壓了下去,這幾年也沒人再提起。”
“也不知為何…”稔冬狐疑嘀咕:“近日又突然傳這些話出來。”
沉默半晌,顏婧兒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靜一靜。”
外頭那些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顧景塵為人她清楚,可為何會傳出這樣的流言,而且是在春闈這個節骨眼。
今年春闈是顧景塵主考,而前丞相藺大人恰好獲罪於科舉舞弊案。更有之,藺大人一生清名,頗受讀書人們的敬重。
這段日子上京湧入了許多舉子,這些士林子弟通常年輕氣盛、仗義滿懷,說不準會將這些流言愈演愈烈。
如此,很難不懷疑背後有人暗箱操作。
顏婧兒心情凝重,兀自坐了會,起身問婢女:“大人此時一人在書房?”
顧景塵正在前院書房處理庶務,春闈未至,倒是先抓了一些蠹蟲出來,禦史台那幫人鉚足了勁彈劾,鬧得烏煙瘴氣。
那些彈劾折子,隻翻看兩眼他便扔一旁,陳詞濫調、老生常談、喋喋不休,禦史台的嘴巴子有時候跟罵街的婦人無異,什麽話都敢說,就是不怕死。
這兩日下來,折子已經摞了老高。
他仰靠在椅子上,習慣性地抬手揉捏眉心,忽而,聽見外頭顏婧兒的聲音。
“大人在裡頭忙?”
“在,”小廝低聲道:“此時就大人獨自在裡頭,小的去通稟一聲。”
還未等小廝敲門,門倒是先打開了。
顧景塵站在門口,目光溫和地看著顏婧兒:“來了?”
他拉她進門,書房裡燃了炭盆,極其暖和。門一關,隔絕了外頭的風雪,屋內歸於寧靜。
顧景塵捏了捏她手心,將她拉坐在椅子上,又將炭盆挪近了些。
“夜裡雪滑,有事派丫鬟來喊我就是,何須你跑一趟。”
顏婧兒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過了片刻,她倏地起身走過去坐在他膝上,然後將人抱住。
她難得顯露這麽依戀的姿態,卷縮著身子,像個未長大的小姑娘似的。
“婧兒怎麽了?誰惹婧兒不高興了?”
“沒有,”顏婧兒搖頭,默了會,悶聲道:“我聽見外頭的流言了。”
顧景塵將她拉開了些許,與她對視:“然後呢?”
“我自然是信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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