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好,今天你喝多少我都陪著。”
池銳切了聲,“我看你酒量是不是還那麽厲害。”
“那就試試。”
久違地聽到這兄弟倆的對話,路知宜很開心,好像時光一下子又倒流回了過去。
那些最難熬的日子都過去了,她終於等到了花開月明的這一天。
車開到小區停車場,池銳說:“我就不上去了,要回趟店裡,你們先休息下,晚上夜宵提前給我發地點。”
程溯:“好。”
兩人推著行李箱回到熟悉的房子。
路知宜用鑰匙打開門,房內布置依舊如當初的模樣,程溯久久地站在門口,腦中湧出無數畫面——
所有的故事從路知宜一身汙髒地蹲在家門口等他開始。
後來,他們相擁在沙發上看書,追劇,在陽台上澆花,在床上接吻,擁抱。
那個夏天,他們在這個房子裡炙烈地熱戀。
“怎麽不進去。”路知宜輕輕問。
程溯胸前微微起伏,吸了口氣,垂眸搖頭笑了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他慢慢走進房內,打量熟悉的一切,“好像所有事就發生在昨天。”
路知宜從背後抱住他,“好在我們又回來了不是嗎。”
程溯握住腰間的手,“嗯。”
兩人安靜地抱了會,路知宜忽然想起什麽,扳正程溯身體,望著他問:“可你會不會覺得這裡簡陋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程溯在北城最尊貴的地方住著,回了安寧卻住這樣的小居室。
程溯失笑揉她頭,“怎麽可能。”
保留了他和路知宜生活點滴的房子,勝過一切豪宅別墅。
“就住這裡。”程溯說:“我進去放行李,你先休息下。”
路知宜笑著粘上他:“我幫你。”
溫暖春日裡的這樣一個普通的下午,兩人重新將閑置許久的房子填滿生機。
路知宜見陽台上還養著幾盆薔薇,但卻不是過去自己養的那些,猜想應該是胡曉宇他們另外又買的,還是很喜歡。
她給花澆了些水,跟程溯說:“待會我們去吃晚飯,吃完我再帶你見下一個驚喜。”
程溯:“去鑽豪是嗎。”
路知宜一怔,有些挫敗地撒著嬌:“哎呀你就不能裝不知道嗎。”
程溯無奈笑,“好,我不知道,你當我沒說。”
路知宜放下水壺坐到他身上,“我跟胡曉宇他們說了你今天回來的消息,他們可激動了,本來都吵著要去接機,被我攔下了,我說晚上會帶你去見他們,他們才乖乖沒跟過去。”
路知宜說了半天,程溯卻只是看著她笑。
路知宜愣了愣,“笑什麽?”
程溯摟著她,在她唇上輕啄了下,“笑你越來越像嫂子了。”
過去被喊聲嫂子都要嚇得躲在程溯身後的人,現在已經可以對兄弟們發號施令了。
路知宜知道程溯在揶揄自己,輕輕打了他一下,“那你去不去嘛。”
“去。”程溯說。
這麽久沒見那些小崽子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還那麽不省心。
路知宜高興地圈住他脖子,“那我們現在先下樓吃飯,待會一起過去。”
“好。”
晚上六點,暮色已經完全垂了下來,安寧的春天很溫暖,城東的街巷一如往年,透著濃濃的煙火氣息。
回來後的第一頓晚飯程溯和路知宜並沒有太講究,他們隨便找了家餐廳,吃完後,不慌不忙地沿著小街開始散步。
這是他們過去最喜歡做的事。
手牽著手,漫步在春意盎然的夜晚,簡單又溫暖。
“我明天就要去安大報到了,也不知道實習是什麽樣的,學校的老師好不好相處。”路知宜邊走邊閑聊。
程溯回她:“那我從明天開始是不是要叫你路老師了。”
路知宜抿抿唇,“對呀,沒想到吧,以前把你錯認為老師,結果我自己卻成了老師。”
程溯笑了笑,沒說話。
路知宜邊走邊說著對自己職業的規劃,馬路上車來車往,他們安靜地走在人行道上,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裡,恬靜美好。
正走著,身後忽然傳來說話的嘈雜聲音,幾個年輕人抽著煙走了過來。
路知宜聽到動靜已經往裡讓了讓,但還是被其中一個穿黑T恤的年輕人撞到了肩膀。
而且撞到過後連頭都沒回一下,大搖大擺地又繼續往前走。
程溯瞬間黑了臉,正欲發作,路知宜馬上攔住他,“沒什麽,別生氣,真沒什麽。”
不過是被撞了一下肩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她知道程溯緊張自己,摸著他的胸口順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穿這身衣服也不能跟那些人計較是不是。”
程溯頓了好一會,才忍了下來。
他去揉路知宜被撞到的地方:“疼不疼?”
路知宜笑著搖頭,“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兩人又繼續沿著馬路朝鑽豪走,中途路知宜買了點小吃,邊走邊喂程溯吃,哄了好一會,程溯難看的臉色才有了些緩和。
晚上八點半,兩人終於散步到了鑽豪店外。
前幾年鑽豪又重新翻修了下,如今的門面看上去更加大氣豪華。
站在門口,程溯不禁想起第一次帶路知宜來店裡的場景,當時胡曉宇他們一群人給足了他面子,齊齊整整地列隊喊著路知宜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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