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搖頭:“侯爺不必插手,刺客之事我已有眉目。”
有眉目卻沒動作,可見刺客的幕後之人有些來頭。賀嘯天想,既然康平王說了不必他插手,那可能真的不適合他插手吧。
老管家和韓幸之一起送賀嘯天出門,韓幸之說:
“侯爺不必太過擔心,今日是臨時出門,未曾帶王府護衛,是我大意了,今後不會再有這樣危險的情況出現。”
韓幸之是康平王府的護衛統領,他的能力自不必懷疑,賀嘯天拍了拍他肩膀,說:
“小女任性,受諸位照顧了。”
韓幸之說:“侯爺客氣,賀小姐神威無敵,今日王爺遇險時,賀小姐一個人就對付了十幾個刺客,我等自愧不如。”
“啊……哈哈。”
閨女的力氣有多恐怖,賀嘯天親自體驗過,因此對韓幸之所言之事可以想象,乾笑兩聲以示回應。
總之不管怎麽說,女兒有自保能力是好事。
與兩人告辭後,賀嘯天便回侯府去了,韓幸之和老管家站在私宅前看著賀嘯天進門,韓幸之不禁疑惑:
“王爺身邊情況這般凶險,你說賀小姐為什麽不肯跟侯爺回去呢?”
老管家思慮片刻後,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
“雖然年紀有點小,但……少女的心思你不懂的。”
說完,老管家就留下神秘一笑,負手入內,韓幸之看著他故弄玄虛的背影納悶:
少女的心思我不懂,難不成你懂?
等等!
少女的心思?
賀小姐不會對王爺……
哦哦哦,原來如此!
誰說他不懂,他這不也懂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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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平樂推著秦硯去書齋,秦硯說要在廊下想會兒事情,賀平樂應聲後,給他在書齋廊下尋了一處竹蔭陰涼地。
秦硯看著滿院翠竹,眉心始終未曾舒展。
兩次大規模的刺殺,訓練有素的死士,在天子腳下的京城都來去自如……能夠做到這些的勢力一隻手就能盤算過來。
而那些人裡,又是誰最希望他死?
秦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外界只知道他的腿是染疾造成,可實際上他很清楚,並非染疾,而是中毒。
下毒的真凶與這兩次刺殺的幕後黑手應該都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秦硯動不得。
身後傳來腳步聲,秦硯閉著眼睛收斂心神,再睜眼時,對上一雙清澈如泉的黑眸,秦硯瞳孔放大,腦袋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擰眉問:
“你做什麽?”
賀平樂見他醒著,甜甜一笑,保持微躬身形,將放著茶壺和茶杯的托盤舉高到秦硯眼前,殷勤備至的問:
“王爺,喝茶嗎?”
秦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聲音莫名弄得頭皮發麻,賀平樂見他不言語,趕忙又說:
“泡茶的方法我是跟福爺爺學的,味道應該不差。”
秦硯受不了她的殷勤:“放、放著吧。”
賀平樂將茶放在一側茶幾上,蹲下身按照秦硯的步驟,動作十分講究的把茶倒在茶杯裡,雙手給秦硯奉上:
“王爺請喝茶。”
秦硯眉心緊蹙,越發覺得可疑,緩緩伸手接過茶杯,打算等她走了就放下,誰知這姑娘奉茶後並不走,依舊蹲在他四輪椅旁,兩條胳膊自然交疊,搭在他的座椅扶手上,星星眼盯著自己。
這神情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她模樣生得好,年紀不大,但一雙黑白分明又亮晶晶的眸子仿佛已經學會如何說話。
秦硯從她雙眸中此時看到了:我對你感興趣,這幾個字。
“你……還有事?”秦硯收回目光,特地將注意力放到茶水上,試探性喝了一口。
“王爺,您覺得我怎麽樣?”賀平樂趴在秦硯的座椅扶手上天真無邪的問。
“噗。”
秦硯直接淡定的把口中茶水吐到另一側,不知是因為被嚇到還是因為茶不好喝。
賀平樂驚訝問:“怎麽吐了?不好喝嗎?”
秦硯把茶杯放到一旁,從容不迫拿手巾掖了掖嘴角,回了句:“嗯,不好喝。”
賀平樂:……
你也太直接了吧!連句委婉的話都不會說嗎?
“你,你說什麽?”秦硯放下手巾問。
賀平樂重整旗鼓,笑容滿面的重複問題:“我說,王爺您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秦硯眉心緊鎖,嚴厲斥道:“什麽怎麽樣?你才多大,下去!”
賀平樂被當面斥責,不解起身,小聲嘀咕:
“不是說學武的年紀越小越好嘛,我都這麽大了……”
秦硯把賀平樂嘀咕的話聽入耳中,回身喚她:“回來!”
賀平樂嘟著嘴,不情不願的折返,悶悶不樂問:
“幹嘛?”
秦硯說:“你是想學武?”
賀平樂點頭:“不然呢。”
秦硯:……
“你全身上下也就那手功夫值得我學,其他還有什麽值得我學的?”賀平樂以為學武無望,態度便隨意起來,說話更直接,把秦硯氣個夠嗆。
想到是自己誤會了她,秦硯便沒和她計較,第一次耐著性子問:
“你想學什麽武功?”
賀平樂眼前一亮,頓感有戲,毫不客氣的點名:
“暗器!我想學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