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L:這個問題我一看,就知道背後是個猥瑣男。攤手/攤手]
[3L:送你一句話,帥得話,怎麽樣都能勾引,如果醜,當我沒說。]
[4L:釣魚的,姐妹們別陪聊了。]
[……]
看到後面,陸池舟眉頭蹙緊。
難道他真的不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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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裴恬去倒了杯熱水,捂在手心裡。
她靠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又長吐一口氣,平複著亂得發麻的心緒。
和陸池舟在一起的所有行為,都不受控。
而她酒後那番發言,更是將二人之間的關系,推到了一個更曖昧的境地。
陸池舟或許是真的看出來了。
也是,有些感情,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但裴恬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每每將要沉溺時,就會在耳邊沉沉敲響警鍾——
他當初拋下她,走了五年。
就像一個怎麽也跨越不去的天塹,和少年時代割裂開來。
裴恬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眸色有些失神。
對於感情,她是異常敏感的。最開始,只是陪伴和佔有,“童養婿”的稱號叫久了,兩個人都沒再當回事。但這種關系,不知何時,突然就變了質,甚至□□速發酵,一發不可收拾。
初潮後不久,裴恬單方面自閉了一個禮拜,連著七天沒見陸池舟。
當然,或許他也有心理陰影,所以她即使不再去他那寫作業,也沒有強求。
再見面,是陸老七十歲生日宴席,當天大擺宴席,京城上層圈子來了個遍。
那時的陸家在如日中天,整場生日宴場面恢弘壯大,作為陸老獨孫的陸池舟更是全場焦點。
陸老對陸池舟的喜愛和重視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程度。當晚的陸池舟,身著西裝立於陸老身畔,少年意氣,風華正茂,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裴恬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停下了腳步。
她再聽不見耳畔嘈雜的聲響,隻余重重響在耳畔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敲擊著鼓膜。
連日來糾結的情緒,更是成了團亂麻。連多看那人一眼,都呼吸不過來。
直到裴言之輕敲她腦袋,又瞧了眼不遠處的陸池舟,涼涼一笑:“中邪了?”
可不是中邪了嗎。
那時的裴恬就想,陸池舟怎麽就那麽好看。
她不想讓別的女孩子看他。
想帶回家藏起來。
腦袋又被敲了下,程瑾拉起她,“發什麽呆,走啦。”
當晚裴恬沒來得及和陸池舟說上幾句話。
她坐在座位上,眼睛卻始終跟隨者陸池舟的身影。
看到他跟著陸老和陸楓,轉圜於大人之間,臉上始終帶著客氣的假笑。
又望見他和一位老總的女兒,握了下手。
裴恬眯了眯眼,當即就想把他的手放在水下搓個十遍。
當晚,裴恬食不下咽,甚至沒有和以往一樣好好對待壽宴的美食。
壽宴進行到了中後,陸池舟才有了歇一口氣的時間。裴恬抓準時間,一言不發地從身後,拉著他就往別處跑。
“怎麽了?”少年雖然疑惑,卻依舊順從地跟著她走。
裴恬當時年紀小,衝動之下說話也無比中二,她頭也不回,“帶你私奔。”
陸池舟愣了幾秒,似覺得非常有趣,問她:“帶哥哥私奔去哪啊?”
正巧到了洗手台前,裴恬拉著他就走了過去,握住他的手就放在水下衝,“廁所。”
陸池舟:“……”
他也沒有反抗,就著冷水洗起了手,同時側首打量著她:“到底怎麽了?”
裴恬哪裡知道怎麽了,想做就做了。
她幽幽盯著洗手台的鏡子。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隻到陸池舟胸口,和他站一起,格外不搭。
突然就煩躁起來。
她冷不丁問一句:“我怎麽樣才能長高?”
陸池舟洗完手,關了水龍頭,目光從上至下將她打量一番,突然噗嗤笑出了聲。
原來他笑就笑了,但那天,裴恬失神了良久。
陸池舟為什麽這麽好看,哦不對,她心臟怎麽又快了。
直到少年伸手揉揉她毛絨絨的腦袋,“不矮,剛剛好。”
裴恬鼓腮,“哪裡不矮了。”她蹦到陸池舟面前,比劃著自己頭頂的高度,“你看,才到你這兒。”
她還在小聲嘟囔,結果下一秒,整個人被少年臂膀輕而易舉地抱起。
陸池舟將她往上舉了點。
裴恬全身僵硬住,眼睛都忘了眨。她的目光恰對上少年的領口,頭頂上他的下巴。
“恬恬還會長高的。”陸池舟低笑了聲:“以後這個高度正好。”
未有任何一個詞能形容裴恬那時的感覺。
如果要有,那一定只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心事,來得這樣快,洶湧到無法招架。
她從小過得太順遂了,想要的,伸伸手就能得到。
卻從未想過,一個人堅定要走時,她怎麽也留不住。久而久之,這成了堵在心中的一根刺,積年難以消除。
回憶並不長,後勁卻挺大。
裴恬有些脫力地靠在沙發角,也沒動,直愣愣盯著明亮的天花板。
腦中不自覺開始胡思亂想,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陸池舟洗澡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