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連眼皮也沒抬,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太清楚。”
許之漓朝裴恬挑了下眉,滿眼“他們要是真的,我就是假的”的意味。
裴恬鼓腮,衝她比口型,“你等著瞧吧。”
兩人各不服誰,直到化妝室的簾子再次被人掀開。
來人腳步輕盈,簾子搖擺間,裴恬甚至聞到一股香風。
“上午好。”周以晴笑著朝屋內眾人打招呼,目光落在裴恬面上時,有些錯愕,但不過一秒,便恢復了微笑。
化妝師上前要給她化妝,周以晴朝其客氣點頭,彎身坐在了化妝椅上。
裴恬捧著臉,目光雷達般在二人面上掃過,簡直快忙不過來。
他們在劇組確實是十分避嫌,打招呼表情都不帶變的。
但,他們!絕對!有一腿!
因為原本散漫看劇本的江深,在看見來人後,立馬便坐直了身體,連腿也不架了。
裴恬捧著臉,唇角瘋狂上揚的同時,對上江深的眼神。
不過一秒。
江深便錯開了視線,後似意識到不妥,又別過臉,僵硬地朝她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導演趙平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都在呢,我來講一下戲。”
怕趙平還記著她,裴恬摸出個口罩戴上,盡量降低存在感,乖巧地聽他講戲。
聽到後頭,裴恬眼睛蹭蹭發亮地捂住臉。
救命。
這真的是她能聽的嗎!
趙平真是個懂王,知道觀眾最愛看什麽,今天這場戲,需要周以晴蓄意勾引江深這個正義軍官。
而趙平的意思是,怎麽曖昧怎麽拍,怎麽勾人怎麽拍。
這真的是她能看的嗎!
相比cp粉頭的激動,兩位主演的反應平靜無波。
周以晴笑容溫和:“好的,我試試。”
江深沉穩點頭:“都聽您的。”
大戲開拍的時候,裴恬沾著許之漓的光,站在她身後,順利進了片場。
趙平最懂得用場景烘托曖昧,不大的房間內,橙紅的燭火搖曳,再加上燈光師對光影的布置,暗欲叢生。
女人扭著胯,身著旗袍的曼妙身軀隨著步伐搖晃,她眯了眯眼,紅唇微啟,兩指從口中抽出香煙。
高大的軍官巋然不動地坐在書桌後,眉眼沉雋,似並未對眼前妖精般的女人產生半點興趣。
周以晴依舊嬌笑著走近,緩慢將煙頭碾磨在腳底。她走到軍官面前,瑩白玉足從高跟鞋中抬起,順著其小腿就往上滑。
江深大手一把包住她的腳,抬起漆黑的眼,裡面有抹狠意一閃而過。
“找死?”
周以晴還是笑,紅唇微啟,將口中的煙霧輕輕吐在男人面上,媚眼如絲道:“哪敢啊。”
江深眼眸一暗再暗,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兩人近乎耳鬢廝磨。
下一刻,燈光更暗,燭火搖曳到晃。
攝影機的畫面也模糊起來,伴隨著二人越發重的低吟,以及女人抹著蜜般的嗓音。
“上我。”
……
最後,打破這段戲的是趙平的激烈的鼓掌聲,他面容興奮到發紅,當先站起身:“好!太好了!簡直是完美!”
“兩位老師辛苦了。”
趙平這麽一嗓子,才讓裴恬回過神,她摸了摸鼻子。
還好。
沒有流鼻血。
而周以晴和江深似乎還沒出戲。
尤其是江深,手掌還貼在周以晴的腰上,眼眸漆黑一片,半晌也沒回神。
直到趙平再次出聲,“好了好了,這條一次過,我們直接下一場!”
周以晴這才推開江深,她拂了把耳後的發絲,禮貌地笑了下,卻並不如之前半分從容。
江深似乎並不想放,在抱了個空後,輕輕摩挲了下尚有余溫的手指。
二人的一切小動作都被裴恬盡觀眼底。
她屏住呼吸。
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戲拍得這麽熟練。
指不定現實實踐過多少回了:)
裴恬嗑完這一場,之後便心滿意足地跟著許之漓離開了。
許之漓之後還有幾場戲。
裴恬這回依舊是用著助理的身份陪同,等待間,她那陣興奮勁還沒下來,甚至摸出手機,忘乎所以地發了個朋友圈——
[啊啊啊啊一整個愛住了呀~愛心/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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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依舊是大雪瓢潑,不過才傍晚,烏雲壓頂,天色已經要全黑下來。
只不過是跨年的日子,街邊依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卡宴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與外面的喜慶相對應,車內是一片窒息般的安靜。
楊執低聲匯報著:“陸總,四點的航班,您六點可以抵達杭市。根據許小姐提供的信息,裴小姐應該是陪她去了劇組。”
“我幫您在她們晚上居住的酒店訂了間房,您下飛機後可以直接去…”
“劇組在哪?”陸池舟沉沉打斷。
楊執一愣,連忙應:“在影視城。”
跟著陸池舟這麽久,楊執自是瞬間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極其上道地說:“我馬上和趙導聯系,說您有探班的意願。”
後座突然沒了聲音。
楊執往後一看,望見陸池舟正盯著手機未說話。
好半晌,他突然問:“江深今天在劇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