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頓了頓,看著他說:“新的內褲。”
說這些,文硯修都不敢看他,只能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讓垂下眼眸看著坐在床邊的文硯修,“你自己看著來,有事叫我。”
文硯修呆坐了一會兒後,才慢吞吞的挪到衣櫃邊,打開一看,裡面的衣服一系列的黑白灰,確實很有沈讓的風格。
他隨便挑了件白色T恤,布料柔軟有質感,他雙手捧著,不受控制的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很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這樣做其實有些變態,不過文硯修很喜歡沈讓身上的味道……總是忍不住要聞多幾下。
或者再靠近些。
文硯修抓著衣服去洗澡,太困了,聞了沈讓衣服的味道後,更想睡覺了……
門外的沈讓其實沒走,他仰躺在人體工學椅上,為了保持清醒打算抽根煙,想了想還是沒那麽做。
班長嘛,斯斯文文的,大抵不喜歡嗆鼻的煙味。
他只是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霓虹燈光亮起,如繁星點點墜入城市。
沈讓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根煙條,咬在嘴裡,煙頭被他咬的洇濕,變得又軟又潮。
休息室的門突然有了很小的動靜,沈讓頓了頓,將煙條扔進垃圾桶裡。
文硯修探出一顆頭來,濕漉漉的:“有吹風機嗎?”
沈讓走過去,文硯修身形一頓,開了門側著身子讓他進去。
沈讓在抽屜的第三層將吹風筒拿出來。
文硯修接過。
沈讓的眼睛打量著他,忽然微微一笑:“太大了。”
文硯修無措的說:“還好……”
沈讓沉思的看著衣櫃的方向:“下次放點你的衣服進去,比較好,怎麽樣?”
文硯修沒什麽意見:“都行。”
“免得你非要陪我加班。”
文硯修被他說的不自然:“我那是……因為你突然提出結婚,我不太確定才來找你的。”
“好,怪我。”
雖說如此,沈讓的表情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還挺好意思的。
洗了個澡倒是清醒不少,不過沈讓還是建議他休息會兒,畢竟明天還要上班。
文硯修打開課表,“快中考了,不用怎麽上課。”
文硯修覺得數學這科都是換湯不換藥,多多刷題就好。
所以到了期末尾巴,基本就是做卷子講卷子。
沈讓湊了眼過去:“這是你這學期的課表?”
“嗯,基本都是固定的。”
“每個學期都一樣嗎?”
“不一樣,我下學期帶初三。”文硯修抿唇,初三跟初一初二不太一樣,辛苦些。
“下學期的課表出來,給我發一份。”
文硯修微微驚訝:“你要來幹什麽?”
沈讓慢悠悠的說:“了解一下我先生的上班時間。”
文硯修又被他整得紅了臉。
朝九晚六的上班族還是要睡覺的,沈讓把空間留給他,自己去跟方南嘉那一夥人繼續奮鬥。
文硯修有些認床,但他的習慣一遇到沈讓就自動瓦解,就比如此刻,枕頭滿是沈讓的味道。
文硯修深深陷進去,仿佛被沈讓抱著,這就跟做夢一樣。
沈讓中途回去看了眼,沒做很久的逗留,輕輕關上門走出去。
方南嘉轉著筆 :“睡了?”
沈讓嗯了一聲,看向其他人:“都回家吧,明天休息一天。”
話音剛落,頓時如作鳥獸散,徒留狼藉一片。
方南嘉也懶得回家了,索性在辦公室休息會兒再開車回去。
“你睡哪?”
“沙發。”
說是沙發,其實沈讓只是在人體工學椅上簡單對付,要不是等天亮要送文硯修上班,避免疲勞駕駛,沈讓還能熬一會兒。
方南嘉是被自己設定的鈴聲吵醒的,他打著哈欠,撓了撓頭髮從休息室走出來,抬眼看見二樓的沈讓跟文硯修從裡面一起走出來。
一個兩個的睡眠不足,沈讓渾身散發著不滿的氣息,他是有點起床氣的。
班長看起來感覺三魂七魄都少了幾絲,傻呆呆的只知道跟在沈讓後面。
這兩人,要不是方南嘉知道實情,還以為他們昨晚幹了什麽。
沈讓送文硯修去上班,路上有些堵,文硯修踩點去的學校,保安大叔瞅著外面那輛奧迪,笑著說:“文老師,這是你男朋友啊。”
文硯修回頭跟沈讓說拜拜,對著保安溫柔的笑了一下:“嗯,我們快結婚了。”
保安這個工作崗位,平時沒什麽事是很閑的,閑起來比村門口坐著的七大姑八大姨還要更八卦,沒多久,文老師準備結婚的消息就落入幾位老師的耳朵裡。
徐老師是最驚訝的,逮著剛下課的文老師問:“你要結婚了?怎麽之前沒聽你說過,是誰啊。”
“高中同學。”文硯修不宜說太多。
“這樣啊,那恭喜了,什麽時候辦喜酒?”
這把文硯修問倒了,昨晚沈讓說會先做好婚前準備,但他不知道要準備什麽。
而且同性結婚的話,跟異性是一樣的嗎……應該大差不差吧 。
文硯修沒來得及細想,他今天幾乎滿課,忙的跟陀螺一樣。
今天剛好是周五,文硯修加了下班,六點多的時候接到簡檸的電話,她最近忙著高考志願的那些事,難得空閑,想出來聚聚,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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