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差點就被他氣笑了。
文硯修把他抱得很緊,他不安的扭動了一下,生怕沈讓把他抓去醫院,堅持重複:“就是假的。”
沈讓試圖跟病患講道理:“那就換個地方再測量一次。”
文硯修說:“好的。”
這次換成腋窩下,雖然文硯修渾身都熱,但一滴汗都沒有出,只是四肢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第二次的結果出來了。
沈讓聲音冷漠的讀出來:“三十八度整。”
文硯修瞪大眼睛。
更加不可能了。
他說:“假的,不準。”
沈大夫診斷:“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文硯修揪著他的外套,把自己的臉埋得更深,時間久了,沈讓感覺頸窩處出汗了,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那就再換個地方測一遍。”
文硯修不太明白的問:“還有什麽地方……”
沈讓化身百度科普:“有一種測溫通常被認為是最準確的測量人體溫度的方法。”
文硯修松開懷抱,目光呆呆的看著他,“哪裡。”
“直腸測溫。”
第48章 別聽了
沈讓將文硯修打橫抱起,輕放在床上,文硯修渾身發熱的看著他:“我還沒洗澡。”
“這種時候,沒關系。”沈讓勾著他的褲腰帶,看樣子似乎真的想來一次直腸測溫。
文硯修雖然腦袋迷糊,一片空白,但還不至於失智,曲著腿躲開了一下,被沈讓扶著膝蓋拽回來。
“不用了。”
褲子放在一邊,沈讓一條腿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拿出另一條體溫計,客氣的拒絕了:“生病就要乖乖聽話。”
說著,文硯修趴在床上,深呼吸埋在枕頭裡,呼出的氣都是燙的,好熱。
沈讓的手覆在後腰的位置,離臀部近一些,摸上去的皮膚也是像火一樣在燃燒的溫度。
體溫計放進去並不深,就是剛開始有些涼意。
文硯修悄悄的扭過頭看他,沈讓的表情很認真,直勾勾的盯著測溫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燒的更厲害了,文硯修忍不住動了一下,被沈讓摁回去,語氣低沉的安撫道:“乖點。”
第三次結果出來了。
沈讓抽出來讀:“三十八點七。”
越燒越厲害,文硯修認命打算松口同意去醫院了,沈讓幫他穿好褲子,俯身低頭,如同耳語般:“我讓醫生來一趟。”
現在還不算高燒,只是中度發熱,但也要先退燒。
文硯修躺在床上,抿唇又松開,想說什麽卻無言,眼神又濕又黏的看著對方,沈讓給醫生打完電話後,走到床邊,將人重新抱起來,放在大腿上。
重新落入熟悉的懷抱裡,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文硯修閉著眼,緩了一會兒才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醫護人員上門直接來打吊針,這個醫生跟沈讓算是朋友,聊了幾句,他看著沈讓懷裡的人,笑起來:“就這,一直抱著呢,你也太膩歪了。”
沈讓懷裡的人看著身高不矮,就是骨架小,跟沈讓的體型比起來的差距不小,看著還挺小鳥依人。
文硯修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迷糊的暈著沒精神,反正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讓說:“病了黏人。”
“你不是不喜歡跟人接觸嗎?好了沒事了?”
其實回國後這種情況還好,只是養成習慣了,始終不愛跟別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半晌,沈讓才回答:“他非要抱。”
半小時的吊針打完,開了點藥,也是很普通的退燒消炎之類的。
文硯修跟著醒了,打針的效果很快,身體摸著也沒那麽燙了。
沈讓單手倒了杯溫水過去:“待會兒要吃藥。”
文硯修輕輕蹙眉,沒什麽反抗的哦了一聲。
沈讓問:“能吃嗎 ?”
“不吃能行嗎?”文硯修喝點水,精神恢復了些,就是感覺還有點軟趴趴的。
“也可以。”沈讓拿走杯子,拍著文硯修的後背,“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文硯修沉默著埋在他頸窩處,輕薄的眼皮耷拉著,顯出幾條多層漂亮的褶皺。
很安靜,一時沒人說話,沈讓就這麽抱著他,文硯修的手動了動,摸上去,手心一片汗濕,他沉默了幾秒,開口,嗓子很啞:“你可以把我放下來的。”
沈讓沒動:“先等你睡著。”
文硯修靠在他肩膀處,眼睛往上看,高挺的鼻尖,兩片薄唇,好看硬朗的下頜線。
看了會兒,他又問:“我這樣是不是很麻煩。”
沈讓稍稍偏下頭,跟他貼了會兒,像是在感受溫度:“不是。”
文硯修的手再次往上爬,勾住自己的另一隻手腕 ,環住沈讓的脖頸,比剛才抱得還緊。
原來生病也可以這舒服,對文硯修來說,每一次生病就代表著不能學習,不能兼職,不能工作,等病好了都要加倍的補回來。
但沈讓耐心的哄著他,讓他好好休息,照顧著自己,陪在身邊,觀察他的狀態,告訴他不用擔心,很快沒事的。
不想吃藥了,他沒有覺得不耐煩,換了一些不苦又容易咽下去的衝劑。
文硯修勾著他的脖子,滾燙的臉頰貼在他頸窩處,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可以說些什麽,但他實在又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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