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邀請我上來的,謝謝。”
“好拚嗎?”閆致轉移了話題。
信紙被撕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碎片,拚起來頗為費力。
想著信的內容也不是什麽機密,比起自己費勁拚半天,還不如讓閆致幫忙,容柯便道:“你幫我找找中間缺的這一塊。”
兩個人拚起來速度快了不少,不出十分鍾,信紙便被完全複原。
這是容柯熟識的一個粉絲寄來的手寫信,大意是很高興看到容柯被更多人看見,但自己很快就要去實習,以後沒有那麽多時間關注容柯了,希望他今後能夠越來越好。
閆致沒有刻意去看信的內容,但拚的過程中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隻言片語,他咬著吐司問:“你還資助粉絲上學?”
“就這一個。”容柯把信紙疊起來放回信封裡,“她高三畢業沒錢上大學,打算出去打工,我讓她把書讀完,就資助了她第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後面她打工把錢都還給我了,現在應該準備找工作了。”
閆致看著容柯,緩緩咽下口中的食物,說:“你對粉絲這麽好?”
“沒有人就應該平白無故喜歡你,能回饋一點是一點吧。”容柯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閆致問,“所以你為什麽心血來潮要捧我?別說你是見義勇為。”
閆致沒有接話,在手機上點開一個商品購物頁面,推到了容柯面前。
那是頂奢品牌BEJ的珍珠髮夾,正是容柯在MQ封面上戴的那個。他之前沒做過了解,沒想到這髮夾竟然要賣二十多萬。
“……售罄?”
“對,賣光了。”閆致收回手機,又說,“今年MQ一月刊的銷量翻了一倍,全年訂閱量也增長了20%,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數據。”
“原來如此。”容柯當然不會以為這些都是他的功勞,很顯然閆致發揮的作用更大。
但閆致似乎並不這麽想。
“沒有你我也不會迸發這樣的靈感。”閆致說,“我相信你有無限的潛力。”
容柯咬了一口吐司,說起了一個現實的問題:“但我經紀公司是不會放過我的。”
“解約的事情好說,大不了我去談。”閆致起身,去拿了紙筆回來,“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以什麽樣的方式合作。”
氛圍一下嚴肅了起來,容柯放下吐司,扯過紙巾擦了擦手和嘴,說:“你說。”
“我知道你想拍戲,我可以給你帶來曝光,但沒法讓你帶資進組。”閆致轉著筆說,“能接到什麽樣的戲,要看你自己的實力。”
“好。”容柯說。
帶資進組意味著資源置換,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而容柯隻想單純地拍戲。
閆致的意思顯然是不會干涉他,這樣再好不過。
“隨著你知名度上升,我會給你最好的時尚資源,包括代言、紅毯等等,但穿衣打扮這方面你必須聽我的,不準質疑我的審美。”
“嗯。”容柯自認還沒那個實力質疑閆致,不過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 “如果我們產生分歧怎麽辦?”
“猜拳。”
“……合理。”
“那分成呢?”容柯又問。
“我不缺錢。”
“……哦。”
閆致按下筆尖,開始在白紙上寫字:
約法三章
一、在演藝事業上,閆致不干涉容柯的決定。
二、在演藝事業以外的事情上,容柯聽從閆致的安排。
三、若雙方產生分歧,通過猜拳決定。
寫完,閆致又在最後一條補充了幾個字:三局兩勝。
容柯:“……”嚴謹。
在末尾簽上自己的姓名後,閆致調轉紙張,推到了容柯面前。
直到這時容柯才直觀地看到閆致的字體,遒勁有力,筆鋒凌厲,比容柯的字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所以這是個假洋鬼子吧?
簽名前,容柯指著第二條說:“‘演藝事業以外的事情,是不是太寬泛了?”
“會嗎?”閆致說,“我都沒收你錢了。”
行吧。
連違約條款都沒有,容柯簽了也不會吃虧。
他在閆致的名字下簽上自己的姓名,說:“可以了。”
看著閆致把約法三章貼到了冰箱上,容柯又開始懷疑這人到底靠不靠譜。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他的處境已經不能更壞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了。”閆致回到客廳,上下打量了一下容柯,說,“先來我衣帽間。”
容柯跟了過去:“乾嗎?”
閆致從眼花繚亂的衣櫃中挑出了一件V領衫,在容柯身上比劃了下,說:“換上這件,我給你拍幾張,你先拿去微博營業。”
容柯:“……你還記著這事啊。”
“當然。”閆致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我做任何工作都不會敷衍。”
看著閆致這麽認真,容柯也不好推脫。他雙手交叉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擺,正準備脫下來時,卻見閆致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動作一頓,問:“你不回避一下嗎?”
閆致歪起頭來,態度坦坦蕩蕩:“你現在是我的藝人,有什麽可回避的?”
也是。
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麽好矯情的。
容柯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長袖,而就在他準備穿上那件V領衫時,閆致突然說了一聲“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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