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照顧小娃娃的課他小學就上過,爸爸會一點縫紉,帶著他給娃娃改了很多小衣服,還教他給娃娃扎小辮子,他的娃娃是全班最好看的。
在婚檢程序開始前江嶽帶夏南蒔看過房子了,但是他們還沒住一起。
江嶽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接他去領電子娃娃,夏南蒔帶了個籃子,籃子裡墊著軟軟的小被子,注意到江嶽在看籃子,他解釋:“爸爸跟我一起做的,我小學的時候就用這個帶娃娃去學校的。”
老師還誇他想得周全,給加分了。
民政局不給加分,發的娃娃比小學生上課用的精致很多,會哭、會笑、會眨眼睛、還能儲水,和電子娃娃一塊兒交給他們的還有一本“嬰幼兒撫養手冊”和“專用藥”。
夏南蒔還沒意識到這個娃娃的棘手之處,想當然地把撫養手冊當成了說明書,把專用藥當成道具。他根據說明打開啟動開關,電子娃娃就睜開眼睛。
夏南蒔問江嶽:“要取名字哎,叫什麽啊?”
“你有想法嗎?”
因為爸爸身體不好的緣故,家裡從來沒有養過寵物,夏南蒔有點給小寵物取名字的新奇感,雖然沒什麽好的想法,還是要發表意見:“要不就叫小寶寶吧?”
“可以。”
夏南蒔就給它取名叫小寶寶了,設定好之後,喊小寶寶它會有感應,會睜開眼,還挺好玩,夏南蒔跟它玩了一會兒放回籃子裡,看見江嶽看時間,就說:“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帶它回家好了。”
江嶽知道這個電子娃娃沒有那麽好搞定,也沒打擊他,只是說:“先看看撫養手冊,有問題隨時找我。”
“知道了。”
夏南蒔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當晚是被嬰兒的哭聲吵醒的,哭聲很機械,沒什麽起伏感,反反覆複就是那兩聲,大晚上聽著十分詭異。
父親和哥哥都不在家,阿姨住在樓下,夏南蒔一開始沒想到電子娃娃,以為是聽到什麽不乾淨的聲音了,嚇得往被窩裡鑽,腳也縮進去,在心底呼喚爸爸,二十五度的室溫下愣是悶出來一身汗。
過了好一會兒聲音也沒有停歇,夏南蒔意識到可能是機械類的東西,把所有燈都打開,抱著一隻枕頭往聲源走過去,才發現是白天領回來的小娃娃在哭。
他還記得在車上喊它小寶寶會睜開眼睛,舉起來會笑,他嘗試著舉起來,喊它小寶寶,沒有用,它還是不停哭,衣服還不知道怎麽弄濕了。
夏南蒔想給江嶽打電話求助,想起自己白天大言不慚的,面子上有點過不去,認真看說明書。
原來要喂奶。
所謂的奶就是用特質奶瓶裝水喂給娃娃,夏南蒔裝了一瓶子喂進它嘴裡,發現奶瓶正好可以卡在嘴上,水會自己變少,他小心地松開手,小寶寶的哭聲停了,他還沒松口氣,警報聲就響起來了,小寶寶心口還在閃紅光。
夏南蒔扒開它的衣服,看見心口上閃爍著紅色的80,伴隨急促刺耳的警報聲,情況仿佛緊急到下一秒就要地球爆炸。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又開始看說明書,原來這個娃娃不光能“吃”,還能“拉”,喝進去的水會不定時釋放。
他想到小寶寶莫名其妙濕掉的衣服,不會是拉的吧?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濕噠噠的觸感,夏南蒔反覆告訴自己,那就是個簡易的儲水裝置,裡面是清水,才給它換了身衣服。
換完小寶寶沒有再哭,警報聲也已經停了,但是胸口的數值又開始往下掉。
他來不及再一頁一頁看說明書,直接從目錄裡找到數值下降那一塊:
哭久了要扣生命值,生病了要大扣生命值。結算時低於六十分會不合格,需要參加培訓然後重新考試;低於一定數值會不可恢復,相當於死了,一年內不能領證。
它還有不定時錄像功能,雙親照看的時間不能低於80%,否則視為替考,讓阿姨幫忙也不行。
夏南蒔推測它是病了,從一塊兒拿回來的“專用藥”裡面找出來一顆喂,喂食的時候有一點麻煩,把它舉起來放下反覆了好幾次,才讓它成功吞咽。
然後數值掉得更快了。
到六十的時候警報又響了一次,小寶寶連眼睛都不會睜了,水也喂不進去,夏南蒔沒辦法,趕緊打電話給江嶽求救。
彼時江嶽在一個酒局上,人脈也是資源,需要經營,他的狐朋狗友們說要給他開個單身派對,婚前最後的狂歡,邵玨咬著根煙讓他們歇歇:“說話之前想想人老婆是誰,不怕被夏明川那弟控提刀追殺。”
江嶽笑笑說自己正經人不搞那套,夏南蒔電話就來了。
邵玨:“呦,這不是你小老婆麽?”
幾個人眼神一對,分工明確,離江嶽近的按住他,離手機近的接起電話。江嶽沒怎麽反抗,他跟夏南蒔不是那回事,坦坦蕩蕩的關系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電話一接通,夏南蒔的聲音十分驚惶地從手機裡傳出來:“江嶽哥哥,我好像把小寶寶養死了。”
“噗——”
江嶽當晚就把小寶寶接走了,夏南蒔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手段作弊還是真自己照顧的,後面不光沒有扣分,還往上漲了不少,最後他們以92分的成績通過考核,順利進入下一階段。
最後一個階段是面試,四個不同專業方向的審核員坐成一排隨機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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