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濤遠看這個侄子很順眼,覺得能力強又長得好,和自己兒子很合適。“上樓吧,小耿帶他去,你知道景山哪個房間吧?”
門關上,三個人坐一起,並非不認識,但只要靳景山跟衡雨澤處在同一場合,氣氛就會劍拔弩張起來。至於耿新,他像讀不懂空氣,笑嘻嘻的提議三個人鬥地主。
“我又不是來鬥地主的。”衡雨澤說。
“那你是來相親的?”耿新還在洗牌,“也太傷我心了吧?”他看眼靳景山,又笑,“唉呀,忘了老靳剛結束一段戀情,看不得我們打情罵俏,不好不好。”
靳景山對耿新的垃圾話已經免疫,他面無表情地回應:“別開這個玩笑了,我說過我忘了。”
“忘了?”衡雨澤站起來,他冷笑道,“真好,什麽責任都不用負。你不喜歡他為什麽還和他做愛?他明明已經進隔離室了,是不是你開的門?這些都是玩笑嗎?”
“為什麽你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翻篇,劉默也他愛你,不愛你好像都跟你沒關系似的……為什麽要讓他一個人好像唱獨角戲一樣啊?”可能向導都愛哭,衡雨澤激動起來眼裡也是濕漉漉的,“靳景山,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不行嗎?”
耿新看著他倆,也不知道勸誰好,剛想拉衡雨澤坐下,就聽見靳景山開口。
“衝我發火幹什麽。”他抬頭很平靜的看著對方,他神情疑惑,“不應當是我嫉妒你嗎?憑什麽你可以什麽都記得,你可以心疼他?”
失憶的他是個罪人,誰都可以來踩一腳,罵他薄情罵他鐵石心腸。他每晚懷著愧疚入睡,夢裡都在懺悔:為什麽就想不起來呢?靳景山,你怎麽就那麽狠心呢?
這究竟是愛情,還是愧疚、同情與責任心?
靳景山像個局外人,聽每個人描述那場他演過的戲有多驚心動魄。
可偏偏他最虧欠的人,不認為他絕情,受害者放走了罪人,為什麽?
靳景山問過劉默也究竟喜歡他哪一點,劉默也想半天,說喜歡臉。“其實你每次問我我都這麽回答,”向導在最後相處的日子裡說話越來越謹慎,有意的不提起過去,一說出來就會很懊惱,覺得自己說錯話。
“那我什麽反應?”
劉默也不肯回答了,答非所問:“我就是喜歡帥哥,帥哥啊,還是笑起來好看。”
……
靳景山需要一句“靳同學”,需要一個擁抱,需要一個柔軟的吻……需要給予他這一切的那個向導,來告訴他怎麽做才能心安。來懲罰他也好,只是別讓他再做個局外人了。
作者有話說:
誒喲可給我這甜文寫手愁壞了
第三十二章
“默也,出去曬曬太陽,別成天在家呆著。”
“知道了。”劉默也抱著雞腿到門口坐著,鄰居的橘貓也攤在台子上,看他來了也不讓。小區裡基本都是普通人,能看見精神體的只有劉默也一個,因此小松鼠顯得格外寂寞。
它也想和那隻貓玩,可湊過去,覺得沒有自己原來那隻大。它多想從前的那隻貓啊,雖然沒有老虎凶猛,沒有獵豹纖細,但那是它的貓它怎麽看都喜歡。
再沒有貓有它那樣尖尖的黑耳毛,再沒有貓有它厚軟的爪墊,再沒有貓有它可愛的小短尾巴……它不會再遇上另一隻對它那麽好的貓了。如果自己能少吃一點它主人的零食,雪山會不會不用和它分開呢?分開後的大貓會不會有別的松鼠倉鼠花栗鼠,它會不會也假裝不理鼠,又縱容人家咬耳朵?
雞腿黯然神傷,從放假起它成為一隻失去快樂的松鼠了,盡管它還是每天從口糧裡省下一枚堅果,卻不知道開學後有沒有機會送給它的貓磨牙了。
它好愁,好難過,所以它的主人大概也是這樣。
“雞腿,我好想雪雪啊……”劉默也癱在椅子上,動作與一旁的橘貓一致。
雞腿猛點頭,它也好想雪雪。劉默也給它換了一個新的小包包,掛在脖子上,比之前的大,方便它存更多的零食。現在它的新包包都已經裝得鼓鼓囊囊了,就等哪一天送給雪雪。
劉默也伸手把松鼠抱上來,摸了下小口袋,笑它:“雞腿,你要變成袋鼠啦。”
才不是!袋鼠哪有人家可愛!雞腿扭過去把屁股留給主人,這個壞向導,有時候還偷精神體的零食吃。過一會兒它又聽到主人歎氣,“我想帥哥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
雞腿知道,主人的“帥哥”就是代指雪山的主人。其實它有點生靳景山氣了,那個男人突然就不愛它了,還要帶著雪山走。可自己好喜歡雪雪,那主人就一定很喜歡他吧,雞腿能理解。
“可惜,好不容易才做上他向導,真是成也失憶敗也失憶,你說是不是?”劉默也把它捧到臉前,“我簡直是聖人,他都願意對我負責了,我幹嘛不要?”
天呐,它的主人怎麽哭了起來!雞腿著急地揮爪爪給他擦眼淚,親親主人的鼻尖。
“我們不合適,你看,怎麽樣他都不會愛上我。”
哎,才不是!雞腿“吱吱”叫起來,他是惹你哭的壞哨兵,你是偷我杏仁的壞向導,你們天生一對!
劉默也很快又笑了,把松鼠摟進懷裡:“雞腿可愛死了,看到你就不難過了!”騙人,雞腿分明感到主人的情緒很低落,你看,哪有人會舍得把喜歡的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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