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聽到這就明白了,這香水是虞知輝送的。
虞見深的禮貌就是這樣,如果今天要見面的人送過他香水,他就會用這個人送給他的香水,以表示自己很喜歡,有好好使用。
這些程逸都知道的,他還跟丁俊一他們解釋過。
可現在他不太喜歡虞見深這種禮貌了,他想虞見深不管要去見誰都隻用他送的香水。
這能說嗎?
不能吧。
程逸放下遊戲機手柄,不怎麽開心地看著他,“那對不起了。”
虞見深伸出一隻手,用食指很輕地碰了一下程逸的額頭,輕聲說:“沒關系,但是你剛才沒有跟我吱一聲。”
他們說好的,只要虞見深回來了程逸就要清楚地跟他吱一聲。
“……吱。”
程逸:吱就吱!
第23章
程逸對虞知輝其實沒有任何不滿,雖然相處過後發現性格不適合玩在一起,但相安無事並不難,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反正兩人在這都只是借住,又不會住在一起很長時間,真有什麽矛盾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過,這個想法隻保持了一天。
之後程逸對虞知輝的不滿開始日積月累,越來越深,直到最後不可開交。
而這一切的源頭和虞知輝會吹薩克斯有關,他第一天來的時候,背著的那個黑色樂器盒裡面裝的就是薩克斯。
程逸都想不通他一個法學專業,怎麽有空學這玩意兒?
程逸聽不出來虞知輝有童子功,是從小學的,只能聽出來他吹得不難聽,也可以說還挺好聽的。
但是再好聽也架不住他一天到晚吹。
薩克斯這種樂器是有它自己的穿透力,也就是說關了門也沒用,跑到二樓也沒用,只要虞知輝在房間裡吹,程逸在房子裡就一定能聽見。
程逸忍了他兩天,想叫他小點聲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是在練習樂器,這沒法小聲。
他忍到忍無可忍也隻怒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往外跑,只要虞知輝開始吹薩克斯,他聽煩了就上外面去躲。
躲出去的第一天他跑到大丁家,大丁這幾天接了活,上公園畫牆繪去了,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個牆繪師,程逸就跟去湊熱鬧。
他在公園玩了一個白天,等丁俊一他們下班了再一起去吃烤肉,還開了好幾瓶啤酒,除了程逸,大都喝得滿臉酡紅。
程逸不回家吃飯是吃打過招呼的,吃完再玩會兒也沒事,他就在外面浪到晚上快十點鍾,沒讓虞見深電話找他自己乖乖回來。
他一進門虞見深就走過來,問他要不要喝雞湯。
程逸是吃飽回來的,根本不餓就搖頭說不吃。
他在外面玩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沒說什麽話便上樓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虞知輝上午十點就開始吹薩克斯,那時候程逸還在睡覺,隱隱約約聽見從窗外,從樓下飄上來的薩克斯聲。
程逸清夢被擾,躺在床上半睜著還困的眼睛,心想你這麽努力是要去金色大廳演奏嗎?
但人家早起努力又沒錯,他一個還躺在床上睡懶覺的人是沒有資格嫌人家太努力。
程逸還是講道理,被吵醒也沒發火,就是洗漱完早早出門了,這天他連午飯都不回來吃,像個不愛回家的男人。
他現在早出晚歸已經晚歸到了虞見深下班回家還要反過來等他回家的程度,而且因為他遲遲沒回來,虞見深幾乎一整晚都待在客廳,翹起的腿上放著本書,但他總是看不到兩頁就要看看現在是幾點鍾。
誰都能看出來他在等程逸。
虞知輝雖沒說什麽,但心裡對程逸的不滿也在這種情況下愈演愈烈,總覺得虞見深太關心程逸了,好像已經超過了對他的關心。
明明程逸什麽也不是,他又不姓虞。
虞知輝默默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看書。
過了一會兒虞見深忽然放下書,“知輝,我不在的時候咘咘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
虞知輝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他不跟我說話。”
虞見深聽他這麽說眼中流出一絲很淺的意外,“為什麽?”
“我不知道。”
虞見深沒有再問了,只是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了。
這天晚上程逸是快十點才到家,身上還帶著很重的煙味,連頭髮上都能聞到,好像他泡在一個全是老煙槍的房間好幾個小時。
虞見深走近玄關就聞到了,眼神擔心地看著程逸,“咘咘,你沒有抽煙吧?”
“沒有,我不抽煙。”程逸也覺得自己身上臭得很,趕緊脫了鞋往二樓跑,要回房洗澡,“是別人抽的。”
他一回來就跑,虞見深想多跟他說句話都不容易,也隻好拿上書跟著回了二樓,打算跟程逸談談。
他猜到程逸趕著回房是為了洗澡,便回書房等,想等他洗完了再過去找他。
跟丁俊一一起在公園畫牆繪的都是老煙槍,一個賽一個癮大,除了畫畫,其他時間不管幹什麽都是煙不離手。
今晚尤其厲害,飯店包間被他們抽煙抽得煙霧繚繞,熏得他頭髮都臭了,要不是後來上別的地方玩了有夜風吹吹他身上還能更臭點。
他一個澡洗了快半小時,洗發水和沐浴露各打了三遍才感覺洗乾淨,聞不到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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