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覺無趣,不願糾纏,收起手機不再回復了,扭頭看向坐在身旁的虞見深,問:“你會吃榴蓮披薩嗎?”
虞見深聞言一頓,笑著搖搖頭。
程逸又問:“你會覺得吃榴蓮披薩的人很奇怪嗎?”
“不會。”
“那等一下我可以點嗎?”
“可以。”
程逸很有禮貌,“謝謝。”
虞見深眼底笑意漸深,“不客氣。”
他們吃完披薩出來天色已經暗了。
程逸注意到虞見深看了一眼腕表時間,肚裡壞水開始冒泡。
“啊!我有個東西忘了買。”
虞見深轉頭看他,“需要我陪你去嗎?”
“可以嗎?”
程逸無師自通,深知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給對方第二種選擇,他這麽問虞見深就只能說可以。
“可以的,你要買什麽?”
程逸早就想好了,“一本漫畫雜志。”
虞見深點頭沒再多問,開車載他去最近的一家書店,但被店家告知已經賣完了,補貨最快也要明天下午。
他們隻好換一家,一連找了三家書店,最後是在一間不起眼的報刊亭買到最後一本。
程逸坐在副駕駛座上心滿意足地翻閱,“這本雜志很難買的。”
虞見深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披薩吃了,東西也買了,之後再找理由不回家就會暴露別有用心,所以程逸沒有阻止虞見深把車開回家。
他老老實實坐在車上翻雜志,心想“晚點”是幾點?
這個問題他沒法問虞見深,但他能換個方式問。
手裡的雜志翻過一頁,“哥等一下回家了你能陪我打遊戲嗎?”
虞見深正在開車只能目視前方,“明天可以嗎?”
程逸撇嘴,語氣已經能聽出來有一點不高興,“如果你忙的話就算了。”
“我最近不忙,只是有一個朋友明天出差去國外,我答應今晚為他送行。”
程逸又明知故問:“是下午在你辦公室那個嗎?”
“是他。”
那對不住了,不讓你去。
不就出個差送什麽行?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
程逸不痛快地翻著漫畫雜志,內容一點沒看進去,心不在焉地想他小時候拿來對付父母的招數對虞見深管不管用。
車子開進環境靜謐的別墅區,離家越近程逸越心神不定,他擔心他們一回去就能看見邁巴赫等在外面。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門窗漆黑的別墅外靜悄悄的,連隻野貓都沒有。
因為虞見深要把車停進車庫,程逸就先下車從前門進,順便把屋子裡的燈打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想留住虞見深一定要趕在邁巴赫來之前把事情辦妥。
跑了幾個地方好不容易才買到的漫畫雜志被他留在客廳茶幾上,畫風華麗的封面顯眼得無法忽視,虞見深肯定一進來就能看見。
留下“餌”後程逸快步走進廚房拿了罐冰可樂上樓,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易拉罐凍得拿不住,但這是最快能讓他手心和額頭變得冰涼的辦法,百試百靈。
他站在房門後一邊豎耳聽虞見深上樓沒有,一邊用手中的易拉罐滾過臉頰額頭還有手心,把自己滾得冰涼再把易拉罐藏進床底,趴到床上等“大魚”上鉤。
“大魚”上樓的時間比他預計的要長,長得好像在樓下接了個電話。
程逸耐心等,好不容易聽見敲門聲才松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請進。”
虞見深推門進來,手裡拿著被留在客廳的漫畫雜志,見程逸趴在床上,拿後腦杓對著自己,他頓了一下先說:“你的雜志落在客廳,我幫你拿上來了。”
“哦……謝謝……你放到桌上就行了。”程逸拿捏著半死不活的聲音,身體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就不信他都這樣了虞見深還走得了。
雜志被放到桌上發出一點輕響,但沒聽見關門的動靜,虞見深還沒出去。
程逸閉著眼,能感覺有腳步靠近他,然後就聽見一聲離得更近的關心。
“程逸,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肚子不舒服。”
他不說虞見深也看出來了,眉心微蹙,“是肚子疼嗎?”
“好像疼,又好像不疼。”
“會不會想吐?”
“好像會,又好像不會。”
程逸慢吞吞地坐起身,表情無精打采,有氣無力地伸出一隻手,“你摸摸。”
虞見深不解,但還是摸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涼不涼?”
虞見深點頭,“涼。”
程逸又問:“我發燒了嗎?”
虞見深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然後搖頭,“你沒有發燒。”
“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程逸又趴回床上。
他的樣子很可憐,可憐得虞見深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帶你看醫生?”
“不用了,這不用看醫生。”程逸趴在枕頭上,閉著眼說:“我可能趴一會兒就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虞見深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無聲歎氣,溫聲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好好休息。”
“哦。”
房門剛關上,程逸就聽到窗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邁巴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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