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後大家離開了餐廳。
程逸和虞見深沒再跟他們同行,因為他們不準備午休,所以只有他和虞見深兩個人回到住的房間。
他們午休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睡醒就下樓,樓下有觀光車在等他們。
觀光車載著他們在酒莊裡穿行,去找沈橋欽等人,之後的行程就是參觀酒莊的發酵車間,地下酒窖,品鑒葡萄酒,一路都有講解員同行。
程逸不太懂生意上的事,生活中也很少接觸做大生意的人,但懵懵懂懂也知道一些,尤其酒莊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算是略懂。
半天下來他也看出這酒莊的狀態已經非常成熟,沒有沈橋欽需要費心的事,可能都不需要他親自打理,底下應該有專業人士去負責經營,他估計只要坐著收錢看看財務報表就行了。
可是想著,程逸心裡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雖然他不怎麽認識這些人,但從已經知道的虞見深,趙既明,還有沈橋欽這三個人的家世背景也能推測出這些人的來頭不會小,不是普通人家。
那沈橋欽要想招待這些人酒莊就不會是最優選,哪怕這個酒莊是沈橋欽不久前才買下來的,因為這些人的資產裡多少對酒莊有投資,那參觀酒莊對他們來說就挺無聊的了,不值得他們把時間放在這上面。
沈橋欽應該也不可能買個酒莊就找這一堆人來嘚瑟炫耀,沈家家財萬貫的,他真要炫耀嘚瑟什麽也不會是個酒莊。
程逸想著忍不住在人群裡找到身處中心地位的沈橋欽,看他泰然自若,遊刃有余的模樣,總覺得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才選擇了酒莊,但他想不到會是什麽原因。
這點疑問一直在程逸心頭揮散不去。
夜幕降臨,酒莊四處都亮起了燈,在黑夜裡璀璨奪目。
夜晚的酒莊與白天時相比又是另一種光景,連寧靜清幽都各有氛圍。
程逸站在房間裡透過窗往外看,總覺得不是錯覺,和前一天晚上他們剛來到酒莊時相比,今天的夜晚分明是多了很多的燈,像裝飾一樣繞在綠化帶裡,繞在樹上,繞在葡萄園的外圍,仿佛酒莊裡即將有一場夢幻慶典。
這個數量級別的燈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準備的,白天看的時候並未注意到這些地方有燈線。
程逸看了一會兒,虞見深就從衛生間走出來,他是洗過澡換了身衣服,沒有特別打扮,很平常休閑,但也已經足夠好看了。
他的身材是衣架子,程逸覺得他就是套個麻袋在身上估計都難看不到哪裡去。
程逸站在窗前給他指外面的燈,“你看,剛剛全都亮起來了。”
虞見深朝他走去,只是看了窗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似乎不認為這值得他驚訝。
他牽住程逸的手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溫聲問:“肚子餓不餓?”
“有一點餓。”
“走吧,去吃飯。”
程逸被他牽著下樓,路上沒有遇到趙既明那些人,可能他們已經先去餐廳了。
樓下停著一輛觀光車,是專門等他們的,上車後司機就帶著他們朝某個方向行駛。
路的兩側亮著很多燈,長長的,仿佛沒有盡頭地亮著,很像指引。程逸很快就注意到這不是去餐廳的方向,不知道是要去哪裡的。
觀光車路過了他們白天待過的小公園,繼續往酒莊更深的地方開,一直到視野裡出現草坪。
草坪的面積不算特別大,稍遠一點的地方種植著觀賞喬木,喬木下是人工栽種的花卉,讓程逸感到意外的是那些燈到了這也沒停止,燈線落在花葉上,連綿照亮了鮮花。
程逸突然就對前路未知的目的地心生抗拒,他想叫司機停車,掉頭,不管這前面有什麽他都不想去了。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觀光車已經到了。
能看到草坪上停了好幾輛白色的房車和餐車,空氣裡飄著食物的香氣,餐桌上擺滿了酒,還有一個大得驚人的生日蛋糕。有很多人聚集在草坪上,這是一場露天派對。
見壽星到了,草坪上的人忽然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程逸嚇了一跳,更不想下車了。
他坐在觀光車裡不動,虞見深已經下車了他也不想跟著下。
見程逸坐著不動,虞見深有些不解地朝他伸手,笑著問:“怎麽了?”
程逸飛快看了一眼草坪上的人,不清楚這些人從哪裡冒出來的,注意到草坪上的人都往這看,也知道自己要走是來不及了,就把手放進虞見深的掌心裡,從車上下來。
這架勢,好像程逸才是這場派對的主角。
他們在眾人的目光中走進草坪,沈橋欽等人就在人群的中心,只有這裡放置了椅子。
沈橋欽坐在主位上,他的左手邊有兩張椅子是空的,明顯就是留給虞見深和程逸的。
他們坐下後,不知道什麽地方響起了音樂,這些仿佛突然冒出來的年輕男女很迅速就進入了狂歡狀態,把場子搞得很熱,能聽到很多開香檳的聲音。
程逸默默地環視周圍,感覺這樣的派對好像出現在泳池邊要更合適一點。
沈橋欽拿下嘴裡咬著的煙,笑著對虞見深說:“生日還是熱熱鬧鬧地過才舒服。”
程逸聽見了他說話,語氣很溫柔。
虞見深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微微垂下眼,周圍亮的燈再多也沒有進入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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