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他問虞見深。
“很好吃。”虞見深笑著說:“阿姨還給你洗了櫻桃,要起了嗎?”
“起了。”
程逸走進衛生間洗漱,虞見深在客廳整理沙發床,空調被疊整齊和枕頭放在一起。
廚房有個用餐吧台,程逸那份早餐和水果就放在吧台上,還有一袋堅果和一盒酸奶。
過了一會兒程逸洗漱出來了,微長的額發被水打濕,洗過水的臉龐透亮,坐到吧台旁的高腳凳上開始吃他的早餐。
像這樣的高腳凳有兩張,虞見深把另一張搬過來和程逸坐在一起,杯子裡又續了半杯咖啡。
程逸一邊吃卷餅一邊說:“等下我帶你出去轉轉。”
虞見深點頭應好,幫程逸把酸奶的蓋子撕開,再將堅果倒進去,推給程逸。
程逸問:“你什麽時候走?”
“明天。”
程逸沒說什麽,沉默地用杓子挖酸奶和堅果吃。
虞見深俯身靠過去,腦袋搭在程逸沒有那麽結實的肩膀上,黑發蹭到了他的耳朵,小心收著力沒真完全靠在他身上,輕聲說:“我還會再來找你。”
程逸歪頭和他的腦袋貼在一起,“你保證。”
“我保證。”
程逸悠閑地結束早餐時間,餐具交給虞見深洗,自己則是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他在米蘭已經待了三年,等到冬天來臨就要進入第四個年頭,不管是誰只要生活在當地,就算再著名的景點也會覺得尋常,不覺稀奇,但今天有點不一樣。
他和虞見深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明明之前已經走過許多次,可心情卻好像是第一次來。
他想了一下原因,感覺這種心情的由來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正在跟虞見深約會,就像普通情侶那樣找好吃的,壓壓馬路。
他原本以為自己和虞見深可能沒有那麽多的話,畢竟比起在一起的時間他們分開的時間要更長,然而事實是他嘴巴可能連一分鍾都沒停過,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要跟虞見深分享,屁大一點的事也要說,興高采烈地說。
而虞見深無疑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聽眾,他不會打斷程逸的話,注意力也會完全放在他身上,適時給出應有的反應。
很快程逸就發現好像只有自己在不停地說,虞見深沒有怎麽開過口,他有些擔心地問:“我太吵了是不是?”
他的疑問招來虞見深驚訝的眼神。
“為什麽這樣問?”
程逸咽了咽喉嚨,表情複雜地說:“我真的太吵了,我喉嚨都說渴了。”
虞見深聽得好笑,眼裡盛滿笑意地看著他,問:“想喝什麽?”
“拿鐵吧,要冰的。”
虞見深點頭,“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你知道要去哪裡買嗎?”
虞見深回頭看向他們來時的路,“我記得剛才看到路邊有一家。”
“哦,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程逸使喚完人後原地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再看著虞見深的背影越走越遠。
虞見深一個人的時候走路很快,程逸覺得這可能是因為他的腿很長,那為什麽他跟自己走就沒有那麽快呢?
程逸疑惑了一下無關緊要的問題,沒等多久就看到虞見深出現了。
他正大步朝自己走來,手裡還拿著一杯冰拿鐵,只是沒走多遠忽然被兩個過路的女士攔下了。
程逸見狀微微眯起眼睛,看她們好像在向虞見深問路。
虞見深的身材很高大,比她們要高很多,為了傾聽,他稍稍低下頭將自己的耳朵貼過去,其實這個距離沒有任何問題,但還是讓程逸心口泛酸。
他隻盯著虞見深,看他聽完兩位女士的話,笑容溫柔地給她們指了一個方向。
兩位女士問到路了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熱情地和他交談,虞見深笑著和她們說了什麽,隨後便離開了。
程逸看他走過來,接過冰拿鐵,好奇地問:“她們乾嗎的?”
“問路。”
“聊天還是問路?”
“問路。”虞見深笑著說:“她們想請我喝杯咖啡答謝,我告訴她們我的未婚夫在等我。”
程逸的心臟被未婚夫三個字狠狠戳了一下,戳得心跳如鼓,也戳得腮頰羞紅。
他強裝鎮定,喝了一口拿鐵不太自在地轉開臉,不敢看他,“還沒求婚也叫未婚夫嗎?”
這個問題讓虞見深遲疑了一下,他也沒有什麽經驗,想了想溫聲說:“準備求婚應該也能算是未婚夫吧。”
“我怎麽知道?”
虞見深笑著牽起他的手,“那你說算不算?”
“我說算就算了?”
“你說算就算。”
程逸咬扁嘴裡的吸管,拉著虞見深繼續走了,嘴裡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那算吧,反正我會答應你的求婚。”
虞見深笑彎了眼睛,看著程逸突然變得通紅的耳朵,說:“謝謝咘咘。”
“哦,不用謝。”
“你喜歡素戒還是有鑽石的戒指?”
“簡單一點就好了。”程逸為了開玩笑松開他的手,對著藍天比了一個鴿子蛋的手勢,“這麽大就夠了,顏色無所謂。”
他的手剛放下就被虞見深重新牽住了。
虞見深好像不認為這是一個玩笑,點頭笑著說:“好,回去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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