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捏緊了手裡的玉球,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換了個話題:“宴兒在美國不是很乖,我怕他又亂來,這幾天,你還是回家裡住比較好。”
要說前面那句話是在擔心司馬青山,他是相信的,不過後面這句,卻意有所指。
想起那份不經過自己同意的婚姻……
老頭子的權力太過強勢,他還鬥不過,只能蟄伏。
“知道了。”
一到老宅,老頭子先行下車。
司馬青山跟在身後,一進門,身旁就被人挽住手臂。
“青山!”
是一個甜膩的聲音,司馬青山心底湧上煩躁。
“爺爺好!”沈一諾甜甜地笑著跟老頭子打招呼。
老頭子淡淡地點頭:“你們兩個小年輕好好相處,老頭子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看著自己爺爺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司馬青山一把拉著身旁的沈一諾進入一樓的客房。
“東西!”
沈一諾在進房的瞬間被司馬青山朝著屋裡隨意用力一甩,身體有些不穩地往前跌了幾步,再加上她還穿著高跟鞋,頓時一臉氣憤,但想著司馬青山是自己喜歡的人,她笑著把怒氣往肚子裡咽。
“青山,你溫柔點不行嗎?”女孩子總有些技能是男生永遠學不會的。
沈一諾細眉一皺,嘴巴一扁,兩眼頓時淚汪汪。
不過,司馬青山不吃她這套。
“東西,你別再讓我重複第二遍。”
沈一諾不情不願地抽出包裡的文件袋扔給司馬青山。
“這些只是三分之一,剩下的——”沈一諾走過來靠近司馬青山,伸手攀上他的胸膛,撫摸他的領帶玩轉在手裡,接著說:“等我們結婚了再給你。”
司馬青山臉色霎時變得極冷,怒氣隱在漆黑的瞳孔裡面。
“沈一諾,我說過,你別離我這麽近。”
“我司馬青山可是個會打女人的‘小人’。”
後面兩個字他是故意咬的重,任何想爬他司馬青山的人,都不夠格。
沈一諾輕輕松開手裡的領帶,任由它因為重力而脫離手心。
“不管你如何強勢,我這裡可是握著你的命脈。對了,我爸爸想要個孫子來著。”
沈一諾擦肩而過,順帶故意用肩膀蹭了一下司馬青山,隨後打開門揚長而去。
司馬青山伸手扶著額頭。
真的是,一個偷東西的,還敢這麽猖狂?
要不是當年奶奶……
是的,就像爺爺說的,屬於自己的,必須時時刻刻放在身邊,放在看得見的地方,那才是最安全的。
晚上十點。
司馬家老宅三樓。
司馬青山站在自己臥室的窗戶邊,抬眼看著遠方的燈火。
入眼之處,皆是屬於司馬家的。
“阿鬱,晚上去吃的什麽?”
司馬青山拿著手機打電話,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海底撈火鍋,花了小五百大洋呢。”
易鬱躺在自己的床上說道。
司馬青山淺淺一笑,笑聲通過手機聽筒傳到易鬱的耳邊。
“笑什麽?”
司馬青山說道:“我給你報銷,但是有個條件。”
易鬱眼睛一亮,報銷?
“什麽條件?”
“下次你不準跟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出去吃飯,就算不是單獨的,也不行。”
“你好霸道哦,我好喜歡。行行行,知道了,報銷吧。”
司馬青山伸手拿過自己的藥盒在眼前搖晃,眼神忽然變得晦暗不明。
“阿鬱啊,什麽時候回來?”
“我跟老師請了兩個周的假,你不過來了嗎?”
司馬青山捏著手機的手緩緩使力,“嗯,我家裡情況有點特殊,你快點回來。”
“想我了?”
“嗯,想你了。”
電話掛斷之後,司馬青山依舊盯著自己的藥盒。
藥?
真是神奇,他或許會變成和叔叔一樣的人。
第二天一早,司馬青山和老頭子一起用完早飯之後,聽話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幫我查一下司馬睿宴的聯系方式。”
“你叔叔的聯系方式,你問我要?”
“我自己要是有還會問你?”
*
“要是當年你不背著我偷偷改志願,現在咱還能繼續一起上課。”
易鬱和程昊焱肩並肩地走在他學校的小道上,道路兩旁是掛著黃黃銀杏葉的樹,地上也是黃黃一片,也是在此刻,易鬱才意識到秋天已經來了,但秋天也到末尾了。
兩個本來長得就很帥的人走在一起,那就是讓人很難忽略的存在。
對於易鬱剛剛的那句話,程昊焱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是經常說,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嗎?”
易鬱扭頭朝著程昊焱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你什麽時候也喜歡喝雞湯了?”
程昊焱伸手拍了拍易鬱的後腦杓,舉止之間充滿易鬱不知道的寵溺和愛意。
“你看我是需要喝雞湯的人?我是創造雞湯!”然而,他的眼裡卻流露出一絲落寞,一絲不甘。
他又怎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要是他們一直呆在一起,別人也不會有什麽可趁之機。
想起自己的事情,想起自己需要擔負起來的責任,程昊焱收起自己的想法,對易鬱展露一笑:“不管在哪裡,我們都好好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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