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畫畫的時候,司馬青山總是一整個窩在身後,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帶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不做事,就光看著,偶爾易鬱會支使他幫自己拿拿顏料或者畫筆,或是讓他幫忙收拾一下地上的殘紙。
以往什麽都不做的人,此刻卻非常願意聽從他的差遣,完成之後,就繼續溫柔安靜相伴。
易鬱也不是說不願意讓他來,只是事出非常必有妖,加之後背的存在感太強,令他忽略不了一點,這樣下去還怎麽安心畫畫?
他總是想回頭看他……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這個天色橘黃的夜晚。
司馬青山在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回來和自己簡單交代幾句就匆忙離開。
易鬱看他一臉著急,連忙點頭,走了自己也樂得清靜。
他繼續坐下畫畫。
司馬青山驅車來到雲色會所,穿過人群,打開熟悉的包廂門。
聞釗和施垚已經提前到了。
“什麽事?”
司馬青山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解開襯衣的兩粒扣子,臉上布上了些許不耐煩。
聞釗拿出自己找到的照片放在桌上,而後神色凝重地說:“他、找到他了。”
簡單一句話,司馬青山臉上的不耐和浮躁變得更加明顯。
他扭頭看向聞釗:“你說,我怎麽就不能弄死他呢?他一直想弄死我,我卻只能乾看著。”
聞釗頭微微低下,抿唇不再發言。
施垚看著,連忙過來:“青山,又不是什麽壞人,天天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咱可不是這種人……”
“怎麽不可以?這些年我也積攢了自己的實力,明年我就可以接管自家的公司,我還需要看誰臉色!而且,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施垚張張嘴,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麽。
聞釗低頭沉默一會,也叫出了一個許久未出口的稱呼。
“少爺,您……您還是繼續當作不知道,老爺和夫人會處理這件事。”
司馬青山一臉陰騖,怒氣頓時鋪滿整張臉。
聞釗的話有了點作用,司馬青山雖然還是怒氣橫生的模樣,但眼裡的決絕少了幾分。
聞釗忽然想起什麽,說道:“老爺說,沈家小姐的生日宴會,你得去。”
“嗯!”
易鬱並不知道那天司馬青山出去解決什麽事情,回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不再來畫室盯著自己不說,自那個晚上過去好幾天了,司馬青山也沒有再和他有過任何肌膚之親,就連牽手都沒有。
這很奇怪!
而且,更奇怪的是,司馬青山今天中午居然還爽約了!
易鬱下午沒課,中午下課又被司馬青山放鴿子,隻好叫著俞孜祈陪自己吃飯。
俞孜祈下午有課,兩人並沒有出去吃,而是來了學校食堂。
買好飯之後,兩個人正要吃飯,忽然,一個女生輕手輕腳地來到易鬱的身旁。
“同學你好!”
易鬱扭頭看向和自己打招呼的女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不過,易鬱還是有禮貌地說:“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而對面的俞孜祈,一臉提防地看著女生的搭訕。
如果這人嘴裡說出什麽不利的話,他立馬上前拉著易鬱就跑。
女生完全自動忽略俞孜祈的存在,滿眼看著易鬱,眼裡帶著笑意,問道:“同學,你是在和經管院的司馬青山談戀愛是嗎?”
易鬱疑惑地“嗯?”一聲,作為男生,心裡的佔有欲驅使著他,說道:“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可能易鬱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語氣變得清冷,態度也變得不像剛剛溫和,不像往常那一直任人揉捏的小白兔。
女生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變化,臉上頓時溢上幾絲尷尬,說:“沒有什麽問題,只是……只是同學你知道嗎,司馬青山——是有未婚妻的。”
易鬱還沒來得及發怒,對面的俞孜祈一把推開椅子站起身。
“不是,沈小姐,您是腦袋有病找不到地方醫治自己,就來這裡隨便撒野?”
這時,女生才裝作一臉震驚地看向俞孜祈,語氣提升了幾個度,一臉誇張地說:“呀!這不是江南的小少爺嗎?才看見你在這裡呢,今天你自己的跟班狗沒跟著你了?”
說完又回頭看向易鬱,語氣凶狠,沒有剛剛的溫柔禮貌:“你憑什麽和他談戀愛,沒錢沒權沒勢,你配不上他,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要是等我來請你離開的話……”
她冷笑幾聲,原本一張還算得上好看的臉頓時皺起:“你不會想我出手的,對吧?”
俞孜祈哪能容忍這種嬌蠻小姐隨意威脅自己的朋友,他一把推開女生。
“沈一諾,你別太過分,你和司馬青山並沒有任何關系,別在這裡往自己臉上貼金。雖然我的根源不在這裡,但你也別想動我朋友。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下次看見我們,你最好走遠點,要不然……你可以看看是誰先弄誰!”
沈一諾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身上的裙子,一臉不服氣。
哼,不過不急,十天后,她和司馬青山訂婚的消息就會出現在各個地方,不愁他看不到。
“司馬青山的家人是不會讓他和一個beta在一起的,你完全沒有任何勝算,也就現在能陪著他玩玩。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