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那個意思,沈計雪還想解釋,身邊一陣風過,很快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隔著門板,陳顯沉聲跟吳別說了句話,“走吧。”
第11章
“那小孩呢?”吳別丟了煙,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
陳顯剛洗漱完,鬢角的頭髮被水沾成一束,緊緊地貼在他的臉頰上,他繃著腮幫子,回答道:“在家。”
吳別聽著語氣不對,余光瞥到了陳顯的表情,一臉嚴肅,終於知道生氣了?要氣也不是現在氣啊,等待會兒找到薑英那女的,再好好跟她算帳才是。
電話亭的位置在電報二路,這位置靠近客運中心,附近樓房頗多,想要從中找出薑英的位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顯看向居民樓,喃喃道:“這麽多棟樓,也不知道是人在哪兒。”
吳別抱著胳膊,有些得意地衝陳顯挑了挑眉,附到陳顯耳邊低聲道:“我跟人打聽過了,那一棟三樓,最近剛搬進去一男一女,那女的好像還懷孕了。”
聽到“懷孕”兩個字,陳顯的心臟往下墜了墜,他故作輕,問道:“你跟誰打聽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又不打牌,自然不會認識那些有門道的人。”吳別有點心疼地拍了拍陳顯的後背,當老實人一點好處都沒有,老老實實生活,不賭不嫖的,還不是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
這居民樓的入口隱蔽,七拐八拐的,繞了好幾個圈,他倆才摸進了樓道口,上了三樓,這一層一共四戶人家,吳別用眼神示意陳顯前面靠左邊的那扇門。
陳顯順著吳別的眼神看了過去,門一側的春聯有些破破爛爛的,是用膠水強行給粘了回去,上面還懸掛著已經枯萎的艾草。
也不知道這扇門背後,到底是不是薑英,但是既然已經找到這兒來了,陳顯也不想畏畏縮縮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幾步上前敲響了房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裡傳來,陳顯疑惑地看向吳別,像是在詢問這是什麽情況。
吳別也聳聳肩,沒人告訴他,這間屋子裡還住著老人。
陳顯有點想打退堂鼓了,他不想弄得人盡皆知的,緩慢的腳步聲隔著門逐漸靠近,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打開,一個佝僂著後背的老人隔著鐵門看著他倆。
“你們找誰?”老人耳背眼花,自己看不清人不說,說話聲音還特別大。
陳顯和吳別伸長了脖子朝裡張望,家裡的東西少得可憐,這老人看著像是獨居。
陳顯松了口氣,他還是順嘴問了一句,“請問……薑英是不是住這兒?”
老人側著耳朵,試圖想要聽清楚,“啊?什麽?”
吳別正想提高音量,扯著嗓子再問一遍的時候,身後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他倆齊齊轉身,鐵門之後的人,也詫異地看著他倆。
薑英。
薑英反應很快,作勢就要將門關上。
陳顯一步上前,雙手死死攀住了鐵門的欄杆,“阿英!”
夏季衣裳都穿得單薄,陳顯這才注意到薑英的肚子微微隆起,原來她說的懷孕,不是騙人的,直觀地看到薑英的肚子,那種被背叛的真實感,讓陳顯毫無招架之力。
“操!”吳別罵了句髒話,懷孕的視覺效果還是很震撼的,陳顯還有什麽舍不得的,他腦子一熱,大喊道,“臭女人!還錢!”
原本薑英還有些愧疚,看到陳顯的第一反應是逃,但是想到吳別會開口罵人,她也有些上火。
“陳顯,你用得著這樣嗎?”那語氣仿佛她才是受害者,“我現在懷著孕的,你帶著吳別來找我麻煩,你覺得合適嗎?”
操了!
吳別沒見過這麽會倒打一耙的人,當初她跟陳顯在一起的時候,淨會裝可憐,那個時候怎麽沒看出來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知道陳顯不會吵架,哪怕是他佔理他都張不開嘴,吳別火冒三丈道:“這小雜種又不是陳顯的!”
“雜種”這樣侮辱性的稱呼深深刺激到了薑英,她眼眶一紅,狠狠地蹬了吳別一眼,轉頭又理直氣壯地看向陳顯。
“是你長年累月不在家,就算是有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陳顯咽了咽唾沫,嗓子裡跟刀刮似的,他想開口說話,但是怎麽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吳別看了急得跳腳,“陳顯賺的錢都給你了,你花他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現在又嫌他不在家,既要又要的好事都被你一個人佔了?你不甘寂寞,紅杏出牆,還是陳顯逼著你的嗎?別往別人身上扣屎盆子!”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佔理,薑英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也偽裝不下去了,她怒不可遏地朝吳別吼道:“有你什麽事啊?”
要不是吳別起哄,照陳顯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找上門來的,別說是離婚,就連錢的事情,陳顯也會悶聲吃啞巴虧。
薑英越想越氣,“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嗎?三十歲了還遊手好閑的,除了開船,回來就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這是我跟陳顯的事情,要離婚也是我跟他離,用得著你一個外人開口嗎?”
這確實是兩口子的事情,吳別語塞,陳顯這當事人都沒吭聲,自己據理力爭像個小醜一樣。
“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顯突然開口,他對上薑英的眼睛,瞳孔裡看不出情緒來,“是我要跟你離婚,除了離婚,我找上門來,還有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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