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叫到的人身影微動,提著行李箱走了過來。
走得近了,孟子詹的樣貌越發清晰。
那對如同寶石純淨的藍眸,靜靜注視著易書,“我剛出差回來。”
“我知道。”
易書不明白說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裡,尷尬回了一句。
大概是因為上次的不歡而散,這次兩個人都再難搭話。
孟子詹拉著行李箱跟在易書身後,試圖找話,“聯姻的事,我和叔叔商量過了,你年齡還小,玩夠了喜歡的事,先回來讀書。”
叔叔就是易書的爸爸。
孟子詹的母親是國外畫家。
他是母親與第一任丈夫的孩子。
後來母親離婚,與易書爸爸在異國街頭一見鍾情再婚,孟子詹卻從未叫過爸爸。
再到後來,母親因病去世,易父與現任妻子結婚,把他也帶了過去。
易書聽到這話,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你威脅爸爸了?”
不然,他實在想象不到爸爸會因為什麽而放棄這個想法。
“沒有。”
孟子詹按住易書的肩膀,眸子如同平靜卻深不可測的湖泊,“過你喜歡的生活就好,其他家裡會看著辦。”
從嘉賓家屬出場到現在,網友們對這位黑發藍眼的帥哥格外有興趣。
【看起來和易書就不是一家人的大帥哥。】
【他的眼睛好漂亮啊,這應該就是萬咖國際的長公子。】
【網上說孟子詹今年三十二歲,但是他真的!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我的關注點有點奇怪,易書沒叫他哥哥哎,是關系不好嗎?】
【易書不是和喻禾說了嘛,他和孟子詹一年才見一兩面,可能不是很親近。】
【誰家關系不好,還會為對方著想啊,出差剛落地就趕過來。】
【孟子詹叫易書的爸爸為叔叔,這不就是距離感了。】
【只有我覺得有點刺激嗎?他不讓易書聯姻,你們品。】
易書帶著孟子詹回來時,喻禾早就出門去尋自己的家人了。
屈竹月和傅識琅那邊的家屬是大哥傅識則。
他最近正好提前休年假,作為兩家上下最閑的人,被委以重任。
恩愛的夫妻剛從村口接到人,便和一起逛康村的一家三口撞了個正著。
“章阿姨好。”
“章阿姨又變漂亮了。”
“章阿姨最近身體好嗎?喻叔叔怎麽樣啊?”
他們幾家從父母輩關系就好,小時候,大家總是相互跑著玩。
遇到熟人,拉扯著就能聊好久。
喻禾站在藺一柏身側,偶爾和屈竹月聊天,卻能感覺有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的臉上。
他歪頭瞧去,傅識則雖與章文怡在聊天,但是眼神總跑到這裡來。
傅識則,傅家大哥,和傅識琅樣貌相似、體態相似。
但如果把他們兩個人作比較,識琅哥是沉悶一些,傅識則更加強勢。
就像小時候他去找竹月姐、識琅哥玩,傅識則總會把他帶到臥室裡,讓自己按照他的要求待在傅家。
當然,因為那時傅識則在讀大學,所以那種事情發生的頻率不多。
他慢慢也就忘了。
後來傅識則去了國外的公司,再就沒有音訊。
“兜兜,”藺一柏察覺到喻禾的心不在焉,輕輕捏了一把他的手,關切問道:“怎麽了?”
喻禾搖搖頭。
章文怡和小輩們聊得開心,招攬著喻禾過來,“兜兜,快來,你識則哥好不容易休假,看看還認識嗎?”
少年低著頭被媽媽攬在懷裡,不想去和傅識則打招呼,很怪,很奇怪。
幾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大抵都察覺到不對勁。
章文怡給自己的兒子打圓場,“看樣子兜兜是不舒服。”
她抬手,招呼藺一柏,“一柏,帶兜兜回去休息,可能是下午太累了。”
“好。”
藺一柏將不開心的喻禾從關系網中扯出,帶著人回草屋。
易書那邊孟子詹在,他們再去也不合適。
夫夫攜手離開的背影越走越遠。
傅識則眼底一暗。
出息了,當初被他多教一條所謂的規矩就會哭的人,十八歲就敢和藺一柏結婚。
他輕笑一聲,不知道怎麽去算這筆壓根算不清的帳。
…
喻禾能感受到身後的目光隨著他們遠去而離開。
他停下步子,撒嬌要藺一柏抱。
“這是怎麽了?動不動就要抱。”
藺一柏嘴上這麽問,身體卻誠實的面對面抱起喻禾,讓少年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抱裡。
身體溫軟,清淡的茉莉味縈繞。
關於傅識則與自己的事,喻禾不知道怎麽說。
是猜測中的不安而已。
他雙手勾著藺一柏的脖子,將腦袋朝男人的肩頭輕輕拱動,悶聲說:“有點想哥哥。”
“那過幾天,我帶兜兜再回去好不好?”
藺一柏將喻禾往上抱了一下,腳底下走的穩妥。
少年輕飄飄嗯了一聲,耷拉著眉眼,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發呆。
…
喻觀森一早去了公司,喻州留在家中繼續修養。
他閑來無事,出了房間下樓。
“少爺,”一樓的傭人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抬眼見人,日常問候,“今天您要吃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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