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怡和喻觀森自問,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可他們的孩子,為什麽會先後遇到這種事呢。
“媽,會有辦法的,您別害怕。”
安慰了幾句,藺一柏又給還在加班的藺一秉打去電話,“你一會去趟昭覺寺,幫我問問空離師父什麽時候回來。”
“啊?你突然信佛了?”
“沒有,我有事找他。”
第38章 哥哥沒事叭
藺一柏回到赴梨園的二樓包間,四角方桌上隻放著兩盤冷菜。
他輕關上門,喻禾托著下巴瞧他,神情有些不太好。
剛掛完電話的藺一柏心頭起疑,問道:“就點這兩個?零嘴吃太多了沒胃口?”
“不是。”
喻禾搖了搖頭,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動,沉思良久,“感覺心中總是不安穩,吃不下。”
“哥哥回家應該沒什麽事叭。”
少年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不確定。
藺一柏平靜地拉開椅子,拿起杯子倒水,猜想喻禾應該沒聽到那通電話。
大抵是兄弟連心,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邊的不對勁。
倒滿水的杯子推到喻禾手邊。
權衡利弊,藺一柏選擇了繼續隱瞞,“醫院做的檢查沒問題,你哥哥當然也沒問題。”
“那好叭。”
吃完晚飯,喻禾心情不佳,也就沒去前院聽戲,兩個人從後側門離開,司機開車將他們送回了玉蘭館。
“兜兜,你先回玉蘭館那邊。”
藺一柏站在幾個院落的分岔路口,單手握著西裝外套,“我去一趟清梅館。”
那處是藺卓蒲居住,藺家內部有要事商量的時候,大家也會集中在那裡處理。
喻禾隻當他要忙伯藺集團的事,沒有多想,就讓去了。
“別擔心,”藺一柏一手握著西裝外套,一手自然撫上喻禾的小臉,彎下腰,柔軟的唇像是貼上了心臟。
平靜了一些。
夕陽的最後一抹殘光也消失,四周灰暗下來,四周牆壁上的壁燈自動打開,頭頂的路燈撒下柔和的光亮。
喻禾眼睫顫動,勉強扯出笑,“那我回去了。”
“好。”
與喻禾告別,藺一柏根據藺一秉發來的短信前往清梅館。
藺卓蒲晚上約了幾位老朋友釣魚,沒在清梅館內。
他去的時候,藺一秉正站在會客廳裡欣賞牆上的書法作品。
“你還挺閑情雅致,”藺一柏揮退了兩旁打掃衛生的傭人,關上了會客廳的木門。
藺一秉指著一旁落款是藺卓蒲的毛筆字,“爺爺這字是怎麽好意思掛在人家書法大家旁邊的。”
老爺子這一輩子喜歡琴棋書畫,偏偏樣樣不精通。
就像是沒打通這方面的任督二脈。
“那你得去問爺爺,”藺一柏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給藺一秉,坐在左手旁的椅子上,“昭覺寺那邊怎麽說?”
藺一秉接過茶杯,輕呷一口,回味甘澀,“空離師父歸期不定,但是他離開之前,似乎料到了這事。”
茶杯磕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一個被紅線收口的純白色小布包放在桌面上。
被推給端坐的藺一柏,“這是空離師父讓他的弟子交出來的,要求轉交給喻州。”
布包沒什麽突出點。
裡面裝著的東西也小,整個布包微癟。
指尖挑起布包,藺一柏把東西捏在手中,“沒說是什麽東西?”
“沒有。”
藺一秉就這個問題問過弟子,可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麽,隻交代他要盡快轉交。
聽人說完,藺一柏將布包保管好,指腹摩挲在杯口,隨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了。”
他拿起東西,當即就走。
藺一秉問他,“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藺一柏擺擺手,拿出手機聯系司機過來接他。
喻州依舊住在私人醫院的西小樓825病房裡。
厚重的窗簾擋住窗外的晚色,病房開著明亮的燈光,喻家父母正坐在一側的沙發上,一臉擔憂望向病床。
“一柏來了。”喻觀森半摟著眼眶發紅的章文怡,大概是哭了很久,“兜兜不知道吧。”
藺一柏搖了搖頭,“沒敢說,怕他哭。”
“那就好。”
喻觀森握緊章文怡的手,夫妻倆相互支撐著,“你去看看小州吧。”
“好。”
病床上的喻州發燒到眼珠泛著紅血絲,額前的碎發因為冷汗黏連。
他疲憊地側眸看著坐下的藺一柏,乾到起皮的嘴唇輕動,鈍澀說著,“一柏,照顧好兜兜。”
“我會的,你放心。”藺一柏從口袋裡取出那個布包,放在喻州的手心中。
五指慢慢收攏,捏成拳,拿到眼前掃了一眼,喻州不解,試圖拆開,“這是什麽?”
布包的開口處被一條紅繩束住,他一下午都在發燒,手上有些無力,拆不開。
藺一柏再次拿過布包,一邊拆,一邊解釋,“空離師父離開前似乎料到這事,特意給你留下來的,應該有用。”
紅繩抽開,開口朝下,一枚泛著銀光的東西掉落,落在病床上。
“是什麽?”喻州沒來得及看到是什麽。
藺一柏撫平被子,一枚翠綠色的耳釘靜靜躺在那裡,“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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