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邈聽樂了,跟著阮林進了廁所,不排隊,非要和阮林搶洗手池。
“嘿,你!”阮林不讓他,用手蓄了水就往他手上潑。
季懷邈一閃身,故意把手上的水灑在阮林臉上。
“吃飯吃飯!”阮爭先喊他倆,“多大了,還打上水仗了。”
齊奶奶還去阮記鹵味買了雞腿,她啃了一個,擦著嘴跟阮林說:“你爸不收我錢,說啥都不收。我想了想,一家人嘛,不收算了。”
阮爭先應道:“想吃啥你跟扣子說,讓他給你送過來。”
“從海濱花園過來這麽老遠的,我可不使喚我們小扣子。”說著,齊奶奶朝阮林擠擠眼睛。
虎子飯店的大廚最近開發了新菜,阮林夾了塊辣子雞,辣味躥到他的舌尖,激地他一哆嗦。
葉爺爺看著他的樣子笑起來說:“真是跟小時候一點沒變。”
“可不是麽。”季懷邈給阮林加了杯可樂,“那時候扣子就五歲吧,非要跟著我吃辣條,直接吃哭了。”
阮林被大家說的臉紅,他低頭扒飯,季懷邈抬手摸摸他的後背。
“哎,對了。”姥姥拍了下季懷邈的手,“回頭你去虎子那兒把飯錢給他結了。”
“啊?虎子也不收你錢?”季懷邈問。
姥姥解釋道:“是啊,我也納悶,這一桌菜不少錢呢。那小子說啥都不收,我說那他不要老人家錢,就記季懷邈帳上吧。”
“可我一提你,虎子更不要了。”姥姥琢磨著,“我怎麽覺得他有點怕你呢。”
阮林和季懷邈對視一眼,同時低下頭,笑起來。
吃完飯,季懷邈牽著阮林去扔了垃圾,兩人晃悠著從白雲巷後面的小路往海濱花園走。
“你車就停海韻啊?”阮林問季懷邈。
季懷邈點點頭:“明天再來開吧,懶得去了。”
“我哥也有懶得做事的時候。”阮林笑著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著肩膀。
“舒服…”季懷邈舒展著筋骨,從背後把阮林撈回來,笑著撞了下他的腦袋。
“我手藝可以吧。”阮林問季懷邈。
季懷邈攬著他的肩膀說:“相當可以。不過啊,可以給阮爺爺、阮浩叔叔還有姥姥姥爺按,其他人可不行啊。”
“尤齊是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女都不行啊。”季懷邈微微揚起下巴用眼神威脅著阮林。
阮林從側面抱住他,兩個人擰著往前走。
“回家,快回家。”阮林催季懷邈,然後微微踮起腳尖,貼在季懷邈耳邊說,“脫光了我給你按,保證你裡裡外外都舒服。”
頓時,季懷邈看著阮林的目光更深了,他捧住阮林的臉,急不可耐地吻他,讓他只能聞見自己的氣息。
阮林塞了條領帶到季懷邈手裡,季懷邈發愣,阮林貼著他說:“你隨便怎麽綁我。”
不得不說,隨便想象一下,就讓季懷邈呼吸急促。但是他沒那麽做,他隻用領帶,蓋上了阮林的眼睛。
這樣,阮林的感官都集中在他唯一能聽見聲音的左耳上。他愈發敏感,身體更加誠實。
生活裡,他們獨立又努力。可在這親密無間的時刻,卻又如此地依賴對方。
阮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耳邊是季懷邈的呼吸和低語。他流著汗,什麽也抓不住,可心裡卻踏實又安寧。
臥室終於安靜下來,阮林趴在床上,勾著季懷邈的手指,自顧自笑著。
“笑啥呢?”季懷邈也犯傻,跟著他笑。
阮林趴到他胸前,親他:“美的,爽的,痛快的。”
季懷邈再次出發去上班,渾身舒爽。阮林膩膩歪歪地,說舍不得他走。
季懷邈推開他的腦門:“差不多行了啊,以前也沒見你這麽難舍難分。”
“那不一樣。”阮林不撒手,執著得很,“失而復得的心情可不一樣。”
“失過嗎?”季懷邈瞅他。
阮林撲上來親他,撓著季懷邈的心。季懷邈忍了又忍,抱著他說:“我真得走了,不然要喜提遲到了。”
雖然季懷邈現在坐在飛機駕駛艙左座,但他還沒有正式被公司聘為機長,所以他這個位子的學名是“左座副駕”。
季懷邈需要在這個位置積累足夠的飛行時間,獲得相應的航線執照。之後再經過檢查程序,正式獲得機長身份。
不過坐在左座,季懷邈要在右座機長的監督下,履行機長職責。
檢查完各項飛行數據,季懷邈拿起話筒,開始做機長廣播。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歡迎您登機…”季懷邈通報了航班目的地、航程時間,提醒乘客途中可能會發生顛簸,系好安全帶。
中文播報完畢後,季懷邈又用英語播送一遍。他口語還不錯,用他自己的話說,夠用。
客艙乘客聽著季懷邈的廣播,覺得這個機長聲音聽起來挺穩重,感覺他年輕又積極。
在家的時候,阮林拱季懷邈給他單獨來個機長廣播。季懷邈挺不好意思,於是季懷邈用還沒正式放機長搪塞他。
阮林擺擺手:“行吧行吧,回頭我買你航班,我還不信聽不見了。”
左座經歷對飛行員進近著陸次數有要求,所以現在只要飛,季懷邈都會主動完成著陸。
晚間的機場,跑道燈通明,為飛行員指著機場的方向和跑道的位置。看著中線燈,季懷邈對正跑道,準備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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