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常去嗎?”季懷邈問他。
阮林搖頭:“我記得葉爺爺帶咱倆來過,之後我耳朵就…在電影院我不舒服,後來就沒去過了。”
季懷邈捏捏他的手:“我也幾乎沒去過,感覺離開藍天街之後,童年就結束了。”
不上班,季懷邈穿得休閑,他穿了件風衣。阮林記起,季懷邈剛回來,給他送吃的那次,就是穿的這件衣服。
阮林把手放進季懷邈大衣口袋裡,捏了捏他的手。季懷邈笑了笑,看著他說:“現在剛剛好。”
太陽漸漸落下,氣溫開始下降,他們想著去吃點熱乎的。
阮林找了家吃牛大骨的,要了個中鍋,又去隔壁小攤點了炸串。
“單裝了辣醬,哥,你蘸這個。”阮林指了指。
“這家牛肉味道很特別啊。”季懷邈掰開一個骨頭,低頭把肉啃出來。
“不錯,跟著大廚生活,都懂得品了。”阮林舔舔嘴唇,“老板說,他家這骨頭熬的時候,放了草藥。”
炸串一口咬下去,冒著油,裹著肉香,再剝顆蒜,吃得那叫過癮。
季懷邈看著大蒜,憋著笑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去年還是前年,我有次飛個長途,碰見一個中午吃了蒜的機長,給我熏的啊。”
阮林也跟著笑,笑完安慰他:“今天我不跟你接吻。”
這季懷邈哪依,他伸出手,自己剝了一顆大的,往嘴裡一扔:“咱倆得同流合汙。”
劇組到了藍天街,拍到在海韻民宿的場景時,總會引來許多街坊駐足看著。
“這就是拍戲啊?那大板子是幹嘛的?”
“這是男主角?還沒扣子長得帥呢!”
“是,跟小邈也差點兒。”
許虎成也好奇,湊過去插話:“爺爺奶奶,我是不是也能演個角兒?”
話還真讓許虎成說著了,劇裡有個主角吃飯的場景,真選在了虎子飯店。導演覺得店名極其符合他的想法,布景都沒怎麽動。
於是許虎成也出鏡了,本色出演了老板。只是沒露臉,導演讓他低著頭算帳。
季懷邈和阮林聽說之後,笑得直不起腰。空閑了,也溜達到海韻民宿看看劇組在幹什麽。
“我們和娛樂圈只有一步之遙啊。”阮林感歎著。
季懷邈笑著攬著阮林的肩膀,阮林想起了什麽,抬頭問他:“你應該拉過不少明星吧?女明星漂亮嗎?”
跟著阮林的話,季懷邈回憶著,他一時也想不起哪個明星做過他的航班。阮林見他仔細想著,不樂意了:“漂亮是吧?那男的呢,帥嗎?”
“有我好看嗎?”阮林用胳膊肘戳戳季懷邈的背。
季懷邈還沒想好措辭,導演遠遠地喊他們:“小老板啊!你倆來客串下唄!”
“我不行。”季懷邈推拒道,“我這臉能不能用,可能還得問問公司。”
導演爽快:“那可惜了,你這骨相多好,濃顏系帥哥。那讓小老板來吧,瞧人這小臉,多適合上鏡!”
於是阮林淺淺地拍了個戲,雖然他拍了快一個小時,製片人告訴他,最後剪出來可能就十幾秒。
阮林哭笑不得,季懷邈一直等在一旁,笑著給他順氣:“為了民宿,忍忍。”
除了淺淺地演戲,阮林現在開始淺淺地帶貨。但是他發在網上的做菜視頻,發生了一件讓他無奈的事情。
有次他在教大家做糖醋魚,讓季懷邈幫他遞個東西,季懷邈問了句:“是這個嗎?”
這句沒剪掉,好家夥,那幾秒的彈幕,鋪了滿屏。
阮林皺著眉頭,看看屏幕,再瞅瞅季懷邈,問:“他們到底是想學做菜,還是想聽你的聲音啊?”
這問題,季懷邈也回答不上來,摟著他哄道:“有流量就是好事,不琢磨了啊。”
“嗯,對。”阮林應道。
季懷邈說啥,阮林都覺得對。季懷邈看著他的樣子,忍俊不禁,抱緊他,親了親。
參加首聘機長答辯前一晚,季懷邈在複習筆記,阮林扒拉出他的製服,要用掛燙機給他熨熨。
季懷邈攔了下,說:“扣兒,這不皺,不用弄了。”
阮林抓抓臉蛋,總覺得他得做點什麽。季懷邈輕笑著,拉過他的手,說:“你陪我說說話吧。”
拉著阮林一起跌坐在懶人沙發上,季懷邈撓著阮林的手心:“不用擔心,技術層面沒問題的。”
“除了這個,還會問其他問題嗎?”阮林好奇地問。
季懷邈搖了搖頭:“可能會有些評委臨時想起來的問題吧。”
想了想,阮林捧著季懷邈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哥,不管你是飛鳥還是風箏,我都想讓你知道,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如果有一天,因為一些原因,你要離開津連港,我在為長輩做完該做的事之後,我會去找你。”
“穩住,不能掉眼淚。”阮林揉了揉鼻子,扯了個笑,“哥,沒有其他如果了。這輩子…”
曾經的阮林,不願意想那麽久之後的事情,過一天是一天。但現在,他覺得這樣的話,說給季懷邈聽,也說給他自己。
這不是簡單的情話,是阮林說到做到的承諾。
季懷邈壓著阮林的手,睜大眼睛看著他,嘴巴張合著,試圖發出聲音,卻幾次沒能說出話。
捋著季懷邈的碎發,阮林還是紅了眼睛,他笑了笑,說:“哥,你為我做了太多。你說讓我拿好風箏的線,我不會撒手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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