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理理我
直到深夜季明軒才再次回到了別墅。
一打開客廳的大燈,季明軒就看到歪在沙發上的池洛,紅色的絨毯掉落在他雪白纖長的小腿旁,踩在地板上的腳趾潤如璞玉,眼睛閉著,眼尾似乎還留著今天被他欺負狠了而泣出的一抹紅。
季明軒沒叫他,換了拖鞋徑直向樓上走去。
他在臥室看了沒多久的企劃,便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一具被風吹得冰涼的身體便鑽進了他的被窩。
知道自己身上很冷,池洛在被子的另一側暖了將近一刻鍾,待身體捂得沒那麽冷了,才慢慢地靠向先生那具火性足夠旺盛的身體。
“你噴香水了?”池洛還沒能湊近先生,先生已經皺起了眉頭。
池洛頭搖得如撥浪鼓,先生最討厭香水味了,他怎麽可能噴香水呢。
這樣想著,他還是低下頭聞了聞自己,並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池洛仍然不放心,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急急忙忙道:“我..我洗個澡。”
在熱水下衝了將近十分鍾,確定自己沒有味道了,池洛才換好睡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再次鑽進被子裡,見先生沒說什麽,又放大了膽子靠過去。
他乖巧地在先生的胸口蹭了蹭,見先生沒什麽反應,又討好似地勾住先生的小指,眼神猶嗔似憐。
季明軒目不斜視,下頜稍繃,似乎對中午池洛的不乖還留有怨氣,“中午抖那麽厲害,又是求饒又是哭,現在又不怕了?”
“不怕。”池洛甜甜地笑著,笑得沒皮沒臉。
怕,當然怕,池洛是敏感體質,又向來不吃疼,疼痛作用在他身上的反應也比常人更加明顯。
在那方面先生一直不是溫柔類型的,生氣時留下的傷尤為嚴重,有好幾次嚴重到他連走路都困難。
可比起受這些疼,他更怕的是先生不理他,像他這樣的孤兒,能夠陪在先生這樣的人身邊,已經前世修來的福氣了,能給先生一點幫助他都開心的上天,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先生的臥室裝著漂亮的星空燈,一打開便可以看到一室磚石般跳躍的流光。
池洛不理解,先生這樣冷峻如玉的人怎麽在臥室裝如此活潑明媚的裝飾燈。
可先生卻好像很偏愛,常常開著燈工作,像某種靜謐的陪伴。
微閃的燈光將先生映照的矜貴又清冷,池洛近看遠看止不住滿心眼的歡喜。
池洛生得好,他那雙眼盯著人看時,就像小鉤子一樣,就連季明軒這樣一工作就忘我的工作狂也難以忽視。
他合上平板,眼神晦暗不明。
“又想了?還能受?”季明軒明著在問池洛,暗著雙手已經熟練地探向他的衣襟。
池洛怔愣了片刻,他現在並沒有這事兒的想法,中午留下的傷還火辣辣地刺著,他只是怕先生還生氣,過來想討個歡喜。
聽著先生的呼吸,顯然已經動了紅鸞。
他心一橫,閉著眼睛把自己送了出去。
第3章 先生,疼疼我
池洛弓著身體忍疼,明明流了許多汗,手腳卻始終冰冰涼一片。
迷糊中他感覺到先生溫熱的大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洛洛。”
先生低低的喚他,池洛在心裡歎道,先生的聲音真好聽。
“回自己的房間。”
好聽的聲音,不好聽的內容。
“先生,我不能留下嗎?”池洛撐著勁睜開眼,濕汗在臉上像打了層蒼白的光,羽睫蝶翅般撲閃,有哀求和期盼。
“回自己房間。”
前面的熱烈退潮般冷卻,先生又恢復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知道了。”
池洛掩著心酸,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在先生身邊兩年,起初先生連臥室都不讓池洛進,每每在池洛的臥室解決後就和池洛分床而睡。
後來池洛聽先生的話,放棄了設計專業轉學美術,又滴著心頭血,看著保姆將他的設計稿參賽獎杯以及和設計有關的各種物件全部鎖到了儲物室,池洛雖沒和先生抱怨,卻也紅了眼好些日子。
像是作為補償,先生終於允許他進臥室,但也僅僅限於進去,仍然不可以在裡面過夜。
池洛太累了,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起床以後,先生已經去了公司。
換衣服時他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
先生留下的痕跡太重,他修長的脖頸上宛如櫻花盛開,斑斑點點的紅從脖頸一直鋪陳到鎖骨。
遮瑕和創可貼都頂不住了。
他在衣櫃面前找了許久,才在角落裡找出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天鵝頸被衣領遮住,讓池洛看著少了絲嫵媚,多了分清純。
簡單吃了一口以後,先由司機將他送到地鐵站,再乘地鐵去學校。
別墅離學校很遠,司機本可以將池洛直接送到學校,他不願意。
有一回司機開著牌照號為10000的勞斯萊斯將他送到了學校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被有心人拍了去,還傳到了學校的論壇上。
一時他被有錢人包//養的傳言在學校裡到處流傳,池洛並不怕自己被人詬病,他只怕影響了先生的名聲,所以才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上學。
一進學校,池洛便看到了在花壇處等著他的代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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