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站定身體,臉上的口罩就被揭開了…
鼻腔口舌剛要置換新鮮空氣,池洛的呼吸就被焦急地攫取住。
溫熱而柔軟的壓力在他的唇上細細摩挲,沒等他反應過來要給男人一巴掌,季明軒就已經適時退開了。
季明軒回味著唇上的甜膩,感覺到那股邪氣迅速集中到季小軒身上,他低下頭對著季小軒喃喃,“安穩點!你要是猴急,把他嚇消失掉要怎麽好?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不一樣的他…”
隔著薄薄的水霧池洛看不透季明軒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池洛才反應過來季明軒是在對著他自己的..自言自語。
但他仍然沒能理解季明軒話裡頭的意思,或許是醉意上來說的胡話,又或許是這個男人同枕邊人培養出來的什麽新的床笫之趣..
池洛並不在意。
他只是安靜的等著男人的yao效上來,以尋求脫身的機會..
..
季明軒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紐扣,脫到和池洛牽著手的那一塊時,池洛滿心以為男人要松手了,不曾想男人黏成牛皮糖,換成了另一隻手拉著他。
鉗製池洛右手的力量松弛有度,既能保持他不被拽痛,又讓他始終逃不了男人的桎梏。
男人暖白色的肉體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當男人脫至西裝褲時,池洛隻覺的心臟裡的血液逆流不止,密密麻麻的黑白水花在他的眼睛裡跳躍。
而當季明軒的皮帶發出“哢噠”的聲響時,他被迅速地拖進深淵。(這裡是池洛的應激反應,什麽都沒乾,求放過)
片刻之間他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見了。
池洛昏厥了過去。
…
再醒來時已經是在床上。
男人的胸膛抵著池洛的腦門,胸膛急促的起伏頻率就像是脫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汲取著氧氣..
池洛驚得立刻坐直了身體,發現自己衣服仍然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他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季明軒雙眼緊閉,唇齒間泄著低啞的悶哼…
暖白色的皮膚被蒸騰成不尋常的紅色…
季明軒的手臂像煮熟的藕節…
隔著厚厚的布料池洛都能感覺到他那超出體表的灼熱。
池洛知道,…效已經在起作用了...
池洛指節泛著冷漠,他掰了掰男人的手指,仍然掰不動,池洛索性放棄這場無謂的拉鋸。
因為他知道很快季明軒就會被…左右…
陷入假…
他只要等著就好了。
池洛沉默地看著季明軒,眼前的男人是陌生的,對他來說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十四億分之一,他已經再也無法同這個男人產生同頻共振..
他的心臟,已經自由了..
季明軒高大的身體在池洛的身邊蜷縮成一團,嘴裡發出饕餮進食一般的咕嚕聲,卻因為虛假的幻影怎麽都吃不飽,額間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他的手在緊拽池洛和欲望之間拉扯著..
桎梏在腰間的手臂蜿蜒著凸起的筋脈,池洛能感受男人因為欲/壑難填,掙扎著,苦痛著..
而池洛只是冷眼看著。
一感受到圈在他腰間的手臂有了松動,他便立刻推開了男人的手,毫無猶豫地走出了門外。
一並的,將季明軒口中的那聲喑啞又充滿渴求的“洛洛..”關在了門內。
...
寬敞的酒店雙人床上,季明軒皺著眉翻了個身。
一伸手觸摸到的溫熱的體溫幾乎是立刻擊退了季明軒宿醉後的頭痛。
和他隔著半尺之余的被褥攏起一個人形,只露出一個黑色的頭頂。
季明軒抬頭看看了廚房,沒有人。
心臟在那一刻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他吞咽著喉嚨,慢慢伸手向被褥。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幻象和現實了。
“嗯..季少..”被子裡團成胖蠶蛹的人哼吟如啼囀的鳥,他羞澀地探出腦袋,一雙浸著水的桃花眼帶著黏膩的濕意,眼尾小小的淚痣火燒過一般殷紅..
Eros伸出白璧無瑕的手臂,打著圈施施然挨向季明軒垂在被子旁的手,“昨晚我們..”
Eros話沒說完,手腕處就傳來一陣劇痛,再睜眼時,他就已經被男人抵在了牆上。
季明軒掐著Eros的下巴,眼睛裡爬滿了暴起的血絲,言語透著一股狠厲,“你是怎麽進來的?”
Eros被掐地眼前一片黑,他用足了力氣仍然扯不開男人的手,Eros自己是試過這個藥的,明明吃完的第二天會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為什麽這個男人力氣還是這麽大?
Eros艱難地回答:“是..是您帶我進來的!昨晚的事難道您不記得了?”
季明軒腦子裡閃過昨晚的旖旎。
他慢慢收回手,深邃的眼眸裡閃過嘲諷..
脫離桎梏地Eros跪倒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正當他以為男人相信了他的說辭以後,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你的意思是昨晚我帶你來的酒店,然後睡//了你?”
Eros自己是親自試過這個藥的,他自信藥效,他冷靜地回,“是的..”
季明軒下了地,他慢慢蹲下身和Eros平齊,他的眼裡漆黑得深不見底,可恍惚中Eros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殺紅了眼的將領,凡他所到之處片甲無存。
季明軒薄唇冷冷地開合,說出口的話鋒利如發絲過銳刃,“你是要我親自帶著你去看監控然後撕爛你這張滿嘴謊言的嘴?還是選擇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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