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去的還是Mont Blanc(勃朗峰)這個崖壁,叫Blanche de Peuterey,1978年有人滑過,看圖片是很不錯,可以連夜爬上去,上面還有個小木屋可以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往下滑。”
他也拿出手機,給王南鷗看照片。
王南鷗看著照片就很激動:“那我申請也跟你們去法國吧。歐洲最高的小木屋,聽著挺浪漫。”
唐冉亭低頭用手機搜了搜,半晌,她說:“小木屋好像隻可以睡兩個人。”
大家都看著王南鷗,還是黎向晚先調侃他:“南鷗,好像沒你的地兒啊。”
眾人對著地圖和手機搜索結果,討論半天拍攝地點,最後,是梁牧也潑了盆冷水:“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在哪,而是怎麽拍。拍攝高山滑雪和在格凸拍CMDI牆完全不一樣。”
鄭成嶺虛心請教道:“具體說呢?”
梁牧也則反問他:“咱們在格凸一共多少台電影攝像機?”
鄭成嶺說:“算上備用的,九台十台怎麽也有了。”說完,自己就意識到了問題,“哦,帶不動。”
是池羽搶了梁牧也的話:“直滑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這些年來,可以直升機滑降的地方基本也被滑爛了。你和95%的人,搶5%的地方。我們想徒步,用自己的雙腿走進大山裡去。”
王南鷗露出欽佩的眼神,又看了眼梁牧也,眼睛裡面分明寫著兩個字,羨慕。得此知己,實在羨慕。
梁牧也被他看得挺舒坦,張口補充道:“所以,最大的問題就是帶什麽裝備,怎麽帶。不光是攝像機,電池、硬盤、吊臂,這些都需要輕量化。”
池羽三月份的時候和Hugo他們在阿拉斯加去過一個十幾天的徒步露營滑雪旅程,幾個人就是被直升機丟進六十多英裡外一片寥無人煙的雪脊當中,如荒野生存。
他又接他的話: “還有每個人要吃的要穿的東西,帳篷,還有雪板……“
最後,是譚佳寧說:“我認識人可以定製器材,上一部電影我們有用到類似的。等回廣州……不用,等今天吃完飯,我就給你問問。”
等大家吃喝完畢,幾乎已經把電影從頭到尾討論了兩三遍,具體到用什麽鏡頭,什麽樣的拍攝風格。服務生又敲門,面帶笑容,把蛋糕送到了餐廳,又送上一包蠟燭。梁牧也認出蛋糕店的天藍色包裝,又看了池羽一眼。
池羽一向坐在他右手邊,已成習慣,他永遠把好的那隻耳朵留給他。
“你是怎麽……”
“問了你媽媽。她一定要我訂這個。”池羽依舊謙虛,把功勞都推給韓知夏。
眾人舉起酒杯,是鄭成嶺先說:“牧也這兩年實在是不容易,我們其實都看在眼裡。別的話不多說了,就祝你遲來的生日快樂,正好新的一年,也祝你倆——你們的電影項目一切順利。有什麽需要的隨時說。”
梁牧也這回喝的是真酒,他只是說:“謝謝老鄭。”
池羽跟著他的話,也說:“那我也祝你……想要的都得到。”
梁牧也看著他不答話。是王南鷗厚著臉皮接了句:“想要的已經都得到了。”
席間笑聲一片,池羽也跟著被起哄。他喝酒從來不上臉,硬是被一群人說得臉紅心跳。
最後,是譚佳寧說:“還要說聲謝謝你,讓我參與對你來說這麽重要的項目。”
梁牧也答得順暢:“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一起合作了。是我該謝謝你。”
唐冉亭也對著梁牧也說:“也哥,謝謝你願意重新信任我。”她說的,自然是格凸那個危險的意外。送她生日禮物的時候,梁牧也找她談過心,讓她拋下心裡的負擔,隻管往前跑。
梁牧也說:“我們是互相選擇。我也要謝謝黎姐放我走。”他笑著,杯子往黎向晚那邊抬了抬。
黎向晚道:“那我該謝謝你,非讓我和老鄭搶人,我倆這不就熟起來了。”搶著搶著,竟然就發現聊得投緣。梁牧也是後來才知道,鄭成嶺一個人悶悶地單戀黎向晚好久,終於在《攀》公映前一晚修成正果。
幾個人互相謝了一輪,期間,譚佳寧似乎在手機上看到什麽消息,又低下頭跟梁牧也悄悄說話。壽星實在是太沉得住氣,最後是池羽看不下去,輕輕捅了捅梁牧也的肩膀。
“快點打開看看吧。”
是加大號的五層黑巧慕斯蛋糕。
梁牧也低頭笑了笑。五年了,同一家店,同一款蛋糕,同一個口味。他也有許多需要感謝的。感謝韓知夏細膩溫柔的源源不斷的愛意,感謝無數逆境還總在身邊支持他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感謝他心愛的人,與他分享最貼近心靈的夢想。
他曾經以為一輩子也跨不過去,並早已下定決心與之共存的那道檻,如今一抬腿,竟然也就邁過去了。何其有幸。
外面人把水果刀具傳了過來,可梁牧也卻先放下了。他站起來說:“今天,要點個蠟燭。”
池羽似乎猜到他動作,從兜裡掏出了一枚熒光綠色的打火機。
第86章 滿意
池羽的蛋糕買得大了點,在座各位都矜持,當天在餐廳並沒有吃完。兩個人回家以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喝到池羽又覺得餓,忍不住又打開蛋糕盒。梁牧也把他撂倒在餐桌上,手指沾著蛋糕作勢要喂給他,卻塗上了他白皙健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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