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眼了。
竟能看出來一絲歲月靜好的景象。
祁飛沉默片刻,轉頭對著紅著眼圈的於漁咬牙。
“我可能比你更想哭一點吧?!”
於漁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養起來照意哥、也是我沒有保護好Moon神……我、我……”
“我對不起大家…我對不起戰隊……我對不起所有人我最對不起的就是……”
“夠了。”
於漁的哭腔驀地被打斷,眼見著單深也開始有道歉的苗頭,路北辰平靜地抬起視線,掃過休息室內的所有人。
“比賽還沒有打完,中途就開始分鍋。”
“誰教你們的?”
季司早的手腕還在人掌心之中放著。
盡管現在已經不再發抖。
但是眾人心下都於瞬間明了,皆是凜然。
“Moon神你的手……”
“手沒事,”季司早笑著打斷,“給你們路隊看手相呢。”
“……?”
於漁的眼淚馬上就快要再次流出,卻猛地被這一句給噎得塞了回去,脹得眼眶生疼。
“路、路隊什麽時候……還有看手相業務了?”
“剛學的,”
季司早又笑:“你要是再哭,他可能就會看面相了。”
於漁:……
“啊???”
季司早看著於漁哭到一半被硬憋回去的傻模樣,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你路隊說,你再哭就把冠軍相給哭沒了。”
路北辰:?
我什麽時候說過。
側目看著季司早彎著的眉眼,笑意卻不見眼底。
知曉人的好意之後,路北辰握著人手腕的指尖不自覺一蜷,似是更緊了些。
果不其然,季司早的話音剛落。
那邊的於漁立馬手忙腳亂地開始在臉上亂擦一通,眼淚鼻涕全被人抹在衣袖之上,似是大驚、又似是重燃希望一般。
“真的嗎?我還有冠軍相呢?!”
於漁不可置信地嘟囔,手速快得生怕晚一秒、自己的冠軍相就少了一分似的。
路北辰明白季司早的用意,隨即也接過人的話頭。
“真的。”
路北辰嗓音平靜,想先行穩住於漁的心態,使得人可以在下一場比賽中更好的發揮。
“你Moon神什麽時候騙過你。”
於漁的情緒瞬間暴雨轉多雲,一邊不住的點頭,一邊使勁做著深呼吸,不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給自己洗腦自己一定可以。
一旁的林照意瞥了於漁一眼。
心道傻於漁,你Moon神和路隊的洗腦包也就你最愛吃。
打沒了全部自信的於漁收獲到自信buff加成。
另一邊、那個太有自信導致太過於上頭的單深,朝著這邊投來帶著些希冀的視線。
季司早撩了下眼皮,搭在路北辰掌心中的指尖輕動了一下。
像是小貓的爪尖兒輕輕滑過,勾的人心口一癢。
季司早仍帶著笑意,倒是語氣不似對於漁那般溫和。
“盡管閃現暴斃一萬次你依舊敢閃,一往無前成為此役的英雄?”
單深脊背一僵。
這、這聽起來……
好像不是誇獎……吧?
林照意背靠在牆,無語地給了單深一個眼神。
你Moon神陰陽你有勇無謀呢。
這都聽不出來啊?
季司早的指尖蜷起,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人掌心中輕點了幾下。
語氣也淡,就是那笑意……
看得人脊背發涼。
季司早說:“都想救世、誰當主啊?”
“我、我不是……”
單深的臉瞬間漲紅一片,“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
“我知道,”季司早笑著打斷單深的話,隨即又朝著路北辰看了一眼,停頓片刻再度開口,“你路隊也知道。”
單深瘋狂點頭,急於想給人解釋、他沒有任何別的歪心思,他就是太上頭了、太想站出來幫助戰隊解決危機了,但是卻沒想到反而導致會將比賽進入到更逆風的狀態。
路北辰反握住季司早點在他掌心的指尖,沒再讓那點酥麻之意繼續蔓延,繼而對著單深冷聲道:“你不是不信任Moon,”
“你是不信任任一南。”
被點破了所有心思的單深再也無法言語,尷尬地只剩撓頭。
都說打團要看上中野,野位打不出優勢,中單便會順勢處於劣勢之中。
如果這個時候上單再站不出來。
僅憑下路雙人組來打輸出,那傷害絕對是不夠的。
單深也稱得上是半個老將,因此他猜想、若是指望林照意能站得出來。
PMG早就把四保一戰術提上日程了。
一直以來,戰隊內所延用至今的以中野為核心的打法。
其背後都一直存在一個為了團隊、為了勝利而默默付出的上單位。
哪怕並不起眼、哪怕數據極其難看、哪怕這條路一直被大家調侃為孤兒路。
但是單深從來沒有過怨懟,一直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地做著他該做到的一切。
用死亡換來的野位的一血、用生命換來的視野和先鋒、放棄塔皮兵線隨叫隨到換來的配合中野節奏。
他確實是任勞任怨的。
只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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