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禮終於刷好了手中的玻璃杯,他小心翼翼地拭去杯壁上的水痕,將它放置在櫃子中,複又認真地搓洗著自己的手。
回到房間時,陸弛已經躺在了床上了,隻留了一盞暖黃色的燈。周晏禮也躺下來,他張開臂膀示意陸弛到自己的懷中,而後他親了親懷中的陸弛,突然來了一句:“陸弛,你是不是不喜歡於葉?”
作者有話說:
大家有什麽想法可以評論哦。如果大家全都一言不發我會擔心寫崩了一直很焦慮嗚嗚嗚嗚嗚嗚嗚
第3章 你運氣很好
陸弛愣了一下,他搖搖頭,說:“沒有。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周晏禮把懷中的愛人摟緊了幾分,輕聲解釋道:“你知道的,他是市裡於書記的侄子,於書記很看重他。現在這個關口,他對微瑞的IPO很關鍵。”
陸弛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與周晏禮這幾年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也知道他們為了等待這個時機熬過了多少個日夜。如今,眼看成功越來越近,任何事、任何人,都決不能影響微瑞這艘船的前行。
更何況,他與於葉之間根本沒發生過什麽。
周晏禮撫摸著陸弛的肩頭,柔聲說:“前幾天我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你隻說你們共事過,但你沒說過你們之間——”
“我們之間沒有矛盾。”陸弛打斷了周晏禮的話,他摩挲著周晏禮的手背,“我在E記做鳴雲那個項目的時候,他是我的經理。照理說他不該負責民營企業的項目,可不知道為什麽,最開始項目經理被調走,而他空降了過來的。”
不過,如今再回想起來,很多當初不知道答案的事情,現在也已經了然了。於葉有如此的身份、背景,別說是區區一個鳴雲的項目,他想要什麽,E記不得順著他的心意?
“鳴雲的IPO其實有很多問題。於葉學歷背景很好、專業能力也很強,聽同事說他一向是個嚴格的人。可對當初那個項目,他卻表現的很反常。”
陸弛思忖了一下,繼續說:“那時候,很多同事都傳他與鳴雲的老板有不正當的關系。”
周晏禮自然聽說過鳴雲。鳴雲是十多年前成立的,算得上是國產醫療器械行業中的後起之秀。七年前,鳴雲也曾風風火火地籌備起IPO,打算在科創板大展宏圖,可最終卻被證監會叫停,從此失去良機,再沒能躋身一流企業。
只是,這些都發生在陸弛離開E記以後了。
陸弛與於葉雖互有微信,卻遠遠算不上熟悉。至於鳴雲的項目夭折後於葉又做了什麽,他就無從得知了。再次聽到於葉的名字,還是在周晏禮口中。直到這時他這才知道,於葉幾年前也離開了E記,去了家頭部外資醫療企業做副總裁。
而比起於葉光鮮的履歷,更要緊的是:他竟是於書記的侄子。
周晏禮舔舔嘴唇,探究地看著陸弛,問道:“因為於葉的花邊新聞,所以你不喜歡他?”
“不,不是。”陸弛否認道:“雖然我與於葉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是個很驕傲的人,我不相信他會因為利益與那樣的人在一起,更不相信他會插足別人的婚姻。”
周晏禮點點頭,認可了陸弛的說法。有於書記這樣的靠山,於葉又何必委身於那種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我對他沒有成見。只是——”陸弛頓了一會兒,委婉地說:“他是個很嚴格的領導。他恐怕對我有些成見。”
周晏禮捋了捋陸弛的發絲,勸慰道:“於葉他是有點水平,但對微瑞來說,你才是不可或缺的。”
陸弛輕笑了一下,說:“我知道。”
對於這點,不用周晏禮提醒,陸弛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晏禮離不開他,微瑞也離不開他。
商海沉浮多年,他們都明白太陽底下無新鮮事這個道理。於葉不重要,於葉的專業與水平也不重要,於葉背後站著的人卻非常重要。
微瑞不單單是周晏禮的心血,同時也是陸弛的心血。創業五年來,微瑞的每一個方向,都是周晏禮與陸弛共同的決策。這次他們選擇借助於書記的力量也是如此。
翌日,陸弛一早起床,匆忙地準備起二人一天的餐食。
周晏禮向來不愛吃外面的飯菜。他平日的應酬雖多,卻每每都會提前把飯吃好,而在飯局上隻稍稍喝幾杯酒。許多客戶隻當周晏禮不吃晚飯,卻不知他不是不吃晚飯,而是從不與生人共食。
多年前,在陸弛還未離開E記時,總是周晏禮為二人準備餐食,可自從出了那場意外以後,陸弛離開了熟悉的崗位,也幾乎放棄了自己所有的理想。
從那天起,陸弛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更不可能僅考慮自己的喜好與心情——他還要為了周晏禮而過活。
也正是從那時起,陸弛做了許多以前不以為意的事情,改變了許多生活上的習性與習慣,甚至連性格都翻天覆地。
有時,連陸弛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自己陌生無比。他分不出是好時壞,只是,他很確定,這不是少年時代的他向往過的大人模樣。
電梯將他們送入車庫,照例是陸弛開車。
他們一般出門上班的時間很早,這樣既不會趕上早高峰,周晏禮也不必與旁人同乘電梯。
這些年,周晏禮在外雖表現地與正常人別無二致,任誰都不會將他與“怪胎”、“奇葩”聯系在一起,但他只是將自己的情緒與狀態隱藏起來。他的病從來都沒有好過。陌生人的靠近,陌生的氣息與氣味,都會對周晏禮造成困擾與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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