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隋一臉茫然地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平板,看了一會兒後瞪大了眼。
畫面裡,沈睿一直勸著俞栗喝酒,在俞栗轉頭看向露台時,沈睿從襯衣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袋,從塑料袋中取出一顆小小的藍色藥丸扔到手中的酒杯裡。
然後,沈睿把那杯酒遞給了俞栗。
宴隋怒氣衝衝地放下平板:“沈睿!你在我的派對上,對我的朋友做這種事?!”
沈睿被他吼得身體一抖。
“阿隋,我……”他剛開口,看見宴時庭金絲邊眼鏡後冷漠的眼神後,又嚇得什麽都不敢說了。
“你放的是什麽藥?”宴隋又追問。
沈睿連忙答道:“是一種助興的,藥性很溫和,沒什麽副作用。阿隋,我真的什麽都還沒做,宴,宴總就……”
宴總就把人帶走了。
他還沒說完,宴時庭開口了:“你的朋友,你自己帶下去解決。”
宴隋攥緊拳頭,聞言猛地起身,抓著沈睿的領口把人往外拽。
兩人都出去後,宴時庭的視線才慢慢落到剩余的齊嘉身上。
“你是誰?”他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
齊嘉身體一抖,才抬起頭來看了宴時庭一眼。
“我,我是齊嘉,宴總。”
管家補充道:“盛園房產董事長——齊勝遠的小兒子。”
齊嘉眼神期待,“宴總,您還記得我嗎?”
管家瞪了他一眼,快速將事情說清楚。
昨晚在知道宴時庭讓人來拿酒後,齊嘉便接近冰塊桶下了藥。在十分鍾後,他偷偷來到三樓宴時庭的房間,見宴時庭不在,便脫了衣服爬上床等候。
誰知等到不小心睡著,宴時庭都沒回來。然後今早被負責生活起居的何管家抓了個正著。
宴時庭聽完沒表態,只是打開手機看了徐醫生發過來的化驗報告。
幸好,俞栗和他的血檢都正常。
那個冰塊桶裡檢查出了一種藥物,是國外新研發出來的,專用於那方面障礙人群,起效很快,藥效很猛,不過在人體裡代謝得也快,副作用也微乎其微,在市面上廣受好評。
也許是顧忌著在宴家莊園做這種事,因此沈睿和齊嘉二人都沒敢用什麽非法藥物。
宴時庭將手機熄屏。
他抬眼,目光冰冷地落到齊嘉身上,道:“送派出所吧。”
管家應道:“是。”
齊嘉聞言臉色煞白:“宴總對不起,是我做錯了。求您別送我到派出所,我爸知道後會打死我的。”
管家冷哼一聲,叫來了保安:“有膽子下藥,沒膽子承擔後果嗎?”
保安很快把齊嘉帶了下去,客廳裡安靜下來。
宴時庭閉上眼,手指在腿上輕敲著。
過了幾分鍾,宴隋垂著頭回來了。
他挫敗地坐在沙發上,有些接受不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會做出那種事來。
而且,昨晚是他第一次自己辦派對,在派對上卻出了那麽糟糕的兩件事。
他的好朋友被下藥,他的哥哥也……
宴隋對面的沙發上,宴時庭淡淡開口:“知道他是你發小後,俞栗跟你一樣信任著他。”
宴隋身子一震,“哥,我……是我沒用。”
宴時庭睜開眼,看向坐在對面的,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
“宴隋,”他第一次用這麽冰冷的聲音叫著宴隋的名字,“我從來沒管過你的社交,但你也該學會篩選你身邊的朋友了。”
宴隋抿緊唇。
他點了點頭,沮喪地道:“我知道了,哥。”
……
另一邊,回到自己租的單間後,俞栗累得倒在床上又睡了很長的一覺。
直到下午,他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叫醒。
打來電話的是他媽媽。
電話那頭,媽媽憂心忡忡地問:“栗子,你怎麽給我打了那麽多錢啊?你的錢還夠生活嗎?”
前天俞栗打暑假工的餐廳發了工資,他就打了一筆錢回家。
以前他寒暑假也兼職,只不過賺來的錢只夠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這還是第一次打錢回家。
俞栗甩甩頭,精神了些。
他溫聲道:“夠的,餐廳裡包兩餐,我花不了多少。而且高級餐廳工資很高,比以前我做過的那些兼職還要高呢。”
媽媽的聲音放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俞栗繼續道:“媽,欣欣上次打電話說想買輛自行車,你記得帶她去買,買好點的,她開學後騎車上學,早上也能多睡幾分鍾了。”
“天氣熱了,你別舍不得那點電費,該開空調就開,小心中暑了。”
“誒好,我知道的,你別操心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
俞栗眼眶濕潤起來,他點了點頭,道:“好,我都知道的。”
窄小的單間裡,俞栗窩在床上,吹著電風扇散熱,跟家裡人又說了好久的話。
直到肚子裡傳來一陣饑餓的呱呱聲,他才掛了電話。
他起床煮了碗面吃,開火後房間裡溫度升高,僅靠一個電風扇完全不夠,吃完後俞栗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俞栗於是歇了會兒,便到衛生間裡洗澡。
脫掉衣服後,看著身上的痕跡,俞栗臉上又是一紅。
他匆匆洗完澡,跑到床上躺好。
躺著躺著,困意又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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