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眼神有些複雜,道:“既然是我把傘放到你手裡,那就是我給的。再說,不管是誰讓我給你的,你都不能扔了,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別淋雨著了涼。”
俞栗握緊那把傘,垂下了頭。
何管家對他不錯,他也不好浪費了他的好意。
路邊又停了一輛白色的車,俞栗的手機鈴聲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打的車到了。
俞栗掛斷電話,看向何管家,最終還是道:“謝謝何叔。”
何管家點了點頭,目送著他撐傘走向那輛白車。
等到白車走遠,何管家才回到車上。
他坐在副駕,回過頭對後座的宴時庭道:“少爺,你……”
他不知道宴時庭和俞栗那晚具體因為什麽事情爭吵,可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他家少爺怕是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人誤會了。
宴時庭低頭看著平板,打斷了何管家的話:“走吧,回公司。”
司機應了一聲,啟動車子。
何管家收回視線,默默歎了口氣。
……
回到宿舍裡,托了何管家送來那把傘的福,俞栗身上沒被打濕,只有褲腳濕了一點。
他換掉褲子,穿著單薄地坐在書桌前,本想再看會兒書,腦袋裡卻忍不住想起hr說的話。
他到底喜歡做什麽呢?
俞栗撐著頭,難得的在書桌前發起了呆。
發著發著,他突然又想到了宴時庭,視線悄悄瞥向了門口那隻水桶裡放著的黑色雨傘。
仔細想想那晚的爭吵,他說的和宴時庭說的似乎都很混亂,好像完全沒有對上統一的思路。
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俞栗甩甩頭,將煩心的事拋之腦後。
臨近中午,宴隋從圖書館回來,給三個室友都帶了午飯。
“謝謝義父!義父辛苦了,快坐快坐。”劉琮一個滑步,接過宴隋手裡拎著的幾個塑料袋。
宴隋跟他打趣了會兒,才看向發呆的俞栗。
“俞栗,該吃飯了,我給你打包了酸湯肥牛。”
俞栗思緒被拉回。
他走到劉琮桌邊,拿了自己的那份飯,回到書桌前。
“你今天怎麽就穿這麽少?”宴隋有些疑惑。
俞栗體寒,夏天耐熱,冬天卻不耐冷,天氣降溫了保準第一個穿上秋衣秋褲。
可今天他們仨都穿上外套了,俞栗卻還是隻穿著短袖。
“我沒覺得冷。”俞栗一邊拆開打包盒,一邊道。
“怪事了,四兒以前可怕冷了。”劉琮說著,走到俞栗桌邊,摸了摸他的胳膊,發現俞栗體溫似乎比他要熱一些。
“四兒你是不是發燒了?要不吃完飯量個體溫吧。”
俞栗搖搖頭,道:“沒事,不是發燒,可能就是你手冷。”
宴隋聞言,不放心地找出體溫槍給俞栗來了一下。
37.2度,正常。
他摸了摸後腦杓,又見俞栗臉色正常,便稍稍放下了心。
“好吧,快吃飯吧。哦對了,這家店最近換了種酸菜,我今天吃的時候,差點被酸吐出來。”
劉琮聞言,特意挑了自己那份酸菜魚裡的酸菜嘗了嘗,隨即一張臉皺成一團。
“哇這個味兒——”
“是吧?也不知道發酵了多久,我還讓老板給你們少放了呢。”
俞栗聽著二人的對話,卻覺得自己這份酸湯肥牛的味道恰到好處。
或許是因為他這份放的最少吧,就一兩片。
他沒發表意見,默默吃了大半。
-
這段時間的天氣實在奇怪,那天下過雨後,氣溫卻並沒有完全降下來,沒兩天又出現了三十度的高溫。
隨著天氣變化的,還有俞栗的心情。
他變得有些煩躁,食欲不振吃不下飯,瞌睡也有點多,一天能有十二小時在昏睡中。
就這麽幾天而已,他就又瘦了幾斤,下巴都有點尖了。
這天早上,宴隋照常起了個大早打算去圖書館佔位置,剛來到洗漱間,卻發現俞栗表情難受地趴在盥洗池邊,極力忍耐著聲音,吐出幾口清水。
宴隋一驚,連忙關上門隔音,問:“俞栗你怎麽了?”
俞栗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抬起一張蒼白的小臉,道:“好像是有點腸胃感冒。”
宴隋拍了拍他後背:“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俞栗道:“沒關系,我記得我有胃炎顆粒,待會兒泡點那個喝就行。”
“還是去看一下吧。”
俞栗搖了搖頭,實在沒力氣再跟他說話,吐完便虛弱地爬回床上躺著。
宴隋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眼神很是擔憂。
俞栗努力又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宴隋沒去圖書館,還幫他打包了一份小米粥,正放在他桌上。
俞栗給宴隋說了句謝謝,給他發了小米粥的錢。
吃完那碗小米粥後,惡心反胃的感覺似乎壓下去了一點。
俞栗翻出抽屜裡的那盒胃炎顆粒,卻發現竟然已經過期了。
俞栗:“……”
他有些無語,自己一向不怎麽生病,這些藥準備上後都沒吃幾次,沒想到居然過期了。
俞栗歎了口氣。
“俞栗,怎麽了嗎?”宴隋抬頭看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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