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仔。”
俞印鑽進被子裡,蒙住頭,拒絕溝通。
周成涼拍拍那一坨被子,笑得手抖,等那股邪火散了點,拿出換洗衣服和酒精棉簽去浴室。
臥室門傳來哢噠一聲,被子鼓起的一大坨開始拱來拱去,刨地似的把被子拱得非常松散。
完事兒探出頭,又抱著枕頭在床上來回滾了幾趟,把床單滾平,最後臉埋進枕頭,歇了。
俞印面枕思過, cos屍體挺了半個多小時,一隻手墊在胸口,以防運作過快的心臟跳出來,一隻手不尷不尬擺在旁邊,被剛才若有似無的觸感燙得半天沒退燒。
這進度是開了二倍速嗎
從兄弟變成情侶不到三小時,他們為什麽能那麽毫無隔閡地親在一起
還特麽舌吻!
我瘋了嗎!
事發突然,俞印根本沒來及反應,現在擱床上趴著,剛才一幕幕電影般呈現在眼前,還是高·清·無·碼6D環繞,使勁兒往人腦子裡鑽的那種。
不過看這些片段,和他之前在gay吧看到男人接吻時,感覺完全不一樣,沒有想象中的膈應和難受。
也是,他都成主演之一了,難受個屁。
按照小說中的邏輯,牽手擁抱接吻他們都做了,接下來就該,那個啥了
不,不行,這個真不行,這個太快了。
周成涼那混蛋也是人才,他以為自己有親一下的念頭已經很流氓了,沒想到對方更勝一籌,居然……
俞印握緊了拳頭。
好吧,他是也有一點點想法的啦。
但對面那位能不能尊重一下節奏
別的不說,就光說他那個手,能經得起造嗎
想到這,俞印猛地坐起來。
洗澡洗那麽久,不會出事吧!
正好這時,周成涼推門而入,看到他反應愣了下,緊接著眯起眼: “又要跑”
“不是不是,快過來讓我看看你手。”俞印焦急地拎起這人胳膊,嘴唇抿得泛白, “哎喲,旁邊都紅了,這時候你又不疼了,剛剛洗澡碰水了嗎”
“沒。”周成涼對他的關心很受用, “我左手也很靈活的。”
“跟你左手有什麽……靠,我沒問你這個!”俞印反應過來,可算知道他為什麽進去那麽久了,立即扔掉捧著的燙手山芋,重新滾進被窩, “躺著,背對我,我們聊聊。”
周成涼: “。”
“好新鮮的姿勢。”他聳聳肩,依他所言躺了下去, “說吧。”
“就是,那個啥,”俞印嗡裡嗡氣道, “我知道你今天可能,或許, perhaps, maybe……”
周成涼: “我四六級和雅思都考過了,不用這麽詳盡地跟我科普。”
俞印: “……”
俞印: “你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
周成涼敲敲旁邊床頭櫃,表示知道。
“我理解你今天有點反應過激,”俞印說, “但是我覺得,能不能稍微慢一點點”
他說得很隱晦,周成涼聽懂了,歎了口氣,道: “好,那咱爸媽那邊,也是先瞞著”
“等等再說吧。”俞印沒說趙教授差不多猜到了的事兒,怕周成涼回頭見到人不自在, “我爸和我姐知道會瘋。”
俞飛達對gay的態度不詳,俞晝大概無所謂,但俞晝對周成涼這個人有所謂。
周成涼也沒給他說周鶴晴知道的事情,點點頭: “懂了,我暫時見不得光,不合適。”
俞印好笑地翻過身: “又開始了是吧”
周成涼也翻過來: “好吧,那作為補償,過年你要陪我出去玩。”
“可以。”俞印這幾天瘋狂上班為的就是空出時間陪他, “去哪裡想好了嗎”
兩人這些年跑了世界各地不少地方。
尤其俞印,只要手上沒事乾,絕對不會錯過每一個放假機會,沙漠草原海底……國內有名的景點幾乎被他跑遍了。
周成涼想了會兒,沒想出有新意的地方,不無鬱悶: “你該留一個沒去過的地方跟我一起打卡的。”
俞印安撫地拍拍他: “地球這麽大呢,還選不出一個沒去過的地方”
“大過年的,才不要去國外。”把周成涼切開,能看到一顆紅色的愛國心, “去阿爾泰或者長白山滑雪”
“你可拉倒吧,你這手折騰的,醫生說至少再過一個月才能完全愈合,到時候結痂不方便活動,有危險。”周成涼免疫力差,傷口還感染了,大冬天的,還是老老實實養病比較好, “換一個。”
“那我再想想。”周成涼閉上眼, “先睡吧,老公晚安。”
俞印: “。”
俞印: “晚安。”
對不起,他真的做不到毫無阻礙地說出那些肉麻稱呼!
上了一天班,又酣暢淋漓地脫了個單接了個吻,兩人精神肉/體都很疲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成涼上班早,次日俞印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他打著哈欠起來洗漱,刷牙亂逛的時候發現餐桌上有一張紙條,字體潦草又漂亮,一看就出自周成涼之手。
【早餐在保溫箱裡,太涼了就用微波爐熱一下,老公工作加油,愛你/愛心/】
俞印盯著這張紙條看了半天,直到被牙膏沫嗆到,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直在笑。
啊。
好蠢。
一張紙條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他拍拍自己笑僵的臉,迅速漱口,拿出了保溫箱裡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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