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公交站台後不遠處,安安靜靜的聽著阮清林唱歌。
這是一首他從來沒聽過的歌,曲調很陌生,但卻很好聽,配合著阮清林柔和清冷的聲線,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余成就這麽聽著,直至一首歌唱盡,才緩緩走至阮清林身側,佯裝什麽也沒發生一般,對阮清林說:“走吧。”
那夜的路燈好似比以往更亮些,余成走在阮清林身側,看著身側的阮清林,總覺得自己似乎又知道了阮清林一個小秘密。
其他人肯定都沒聽過阮清林唱歌,只有他知道,阮清林唱歌很好聽。
想到這,余成的心情便有些說不出的美妙。
“阮清林。”余成輕聲叫道。
“嗯?”阮清林扭頭看向余成,應道。
余成問:“你會唱歌嗎?”
聽著這話的阮清林愣了一瞬,而後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問余成,“怎麽忽然問我這個?”
“沒怎麽。”余成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似乎自己就是這麽隨口一問一般,解釋道:“就是感覺你的聲音很好聽,唱歌肯定也會很好聽。”
“是嗎?”阮清林耳朵瞬間就紅了,但緩了一會兒後,又似是對余成的話不太確定般,說:“但聲音好聽的人,唱歌也不一定好聽的。”
“那也要分是什麽樣的聲音。”余成瞥了阮清林一眼,而後語氣十分篤定的說:“像你這種的話,唱歌就一定很好聽。”
阮清林腳下的步子在這瞬停了下來。
“怎麽了?”余成看向不走了的阮清林,問。
只見阮清林眼睛很亮,眸內甚至閃著些許淚光,他看著余成,抿著唇,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說:“余成,你是第一個說我聲音好聽的人。”
“謝謝你。”
回憶著往事,房間裡的歌聲也漸漸停了。
余成抬手敲響了面前的門。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阮清林正蹲在房間的角落裡,從自己的包裡翻出手機準備看。
他余光瞥到余成的消息,便一邊看,一邊對門外的人說了一句“來了”,起身去將門打開。
他看見手機上余成發來的消息,余成說自己已經到今晚比賽的直播場館了,消息發在十分鍾以前。
阮清林正懊悔著自己沒有及時看到消息,想著要回什麽的時候,打開門抬頭看去,便看見余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面對突然出現的余成,阮清林徹底愣住了,他眼中閃過一瞬的意外,隨後取而代之的,便是快要從眼眶中溢出的狂喜。
行動比腦子快的,在下一刻,阮清林就撲進了余成的懷抱,緊緊抱住余成。
“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阮清林帶著幾分責怪和懊惱的問。
余成接住撲入自己懷中的阮清林,手拍拍阮清林的背,解釋道:“看你沒回消息,就知道你肯定在忙工作,所以就直接找苗淼問了你的位置,自己過來找你了。”
“原來是這樣。”阮清林仰頭看向余成,癟著嘴,語氣帶著幾分委屈的說:“我還以為要晚上直播開始以後才能見到你呢。”
“本來是要那個時候才能見的。”余成帶著阮清林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拉著阮清林坐下後,才繼而說:“但是今天訓練結束的早,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沒辦法,我太想你了。”余成把玩著阮清林的手指,說。
阮清林聽著這話,反手握住余成的手,兩人十指緊扣,他說:“我也很想你。”
聽著這話,余成看向阮清林,他們雙眸對視,隨即都笑了。
阮清林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余成衣服上的胸針,那是一支小花的形狀,看著很眼熟。
“這是……”阮清林抬手撫上那麽胸針,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問。
“不認識了?”余成輕笑著反問。
阮清林聽著這語氣,才確定,余成衣服上的這枚胸針,和他之前夾在信件中的小花一模一樣。
“我送你的花。”阮清林眼睛亮亮的看著余成,說出自己的猜測。
雖說是猜測,但說這話時,阮清林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
“是的。”余成點點頭,“你夾在信件裡的花,我將它夾到了書裡。”
“本來今天也想要帶著它來見你的,但它太脆弱了,我怕弄壞。”余成緩緩說著,解釋著這枚胸針的來歷,“於是我思來想去,就委托人將它打成了一枚胸針。”
阮清林看著余成衣服上的胸針,他的指尖在胸針上撥弄著,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知道我送你那朵小花的意義嗎?”阮清林問。
這是一朵紫色的小花,細長得莖葉,淡紫色的花瓣,淺黃的花蕊,在鄉野路邊很常見,但也很好看。
“我知道。”余成語氣緩慢而堅定的說。
阮清林對上他的眼睛,笑著問:“那我是什麽意思呢?”
“是……”余成拖長尾調,伸手將阮清林抱進懷裡,他臉在阮清林的脖頸上輕輕蹭了蹭,說:“是你想見我的意思。”
阮清林之所以送這朵小花,其實是因為想到一個典故。
典故來源於“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這句話。
這句話是吳越王在他夫人外出探親時,寫給他的夫人的,意思大概就是,小路上的野花已經開了,你可以一邊賞花,一邊緩慢啟程歸家了,而我會慢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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