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阮清林低頭自嘲般的揚了揚唇角。
阮清林是隊伍中最後到的那個人,但節目錄製人數不多,大巴車此刻還空著許多座位。阮清林的視線在大巴車內環視一圈,想要找個離余成有些距離,但又不算遠的位置坐下。
在這過程,他感受到了幾束炙熱的目光,正想追溯源泉,便聽見了席遇熱情的呼喚,“阮老師,跟我坐跟我坐!我這有空位!”
阮清林聞聲看去,便見席遇正一臉熱切朝他笑,看向他的眼眸中全是期許。
席遇坐在在大巴車後排靠窗的位置,和余成同排,兩人之間隔著一條過道和四個空位的距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裡也的確算是最符合阮清林心意的位置了。
阮清林朝席遇笑了笑,然後便走到席遇身側的空位坐下。
才剛坐下,阮清林就感覺到身側的席遇用胳膊輕輕推了推他,感覺到動作的阮清林扭頭看去,便對上了席遇那張正朝著余成所在方向擠眉弄眼的臉。
阮清林見此一愣,下意識的順著席遇的表情,朝余成的方向看去。大巴車在阮清林上車後便發動,這會兒余成已經戴上耳機,靠著車窗小憩。
車內窗簾緊閉,光線很暗,從阮清林的角度看去,余成微側著身子,身形藏匿於陰影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孤獨。
阮清林的視線在余成的身上的打量著,忽然發現,與半年前預選賽那會兒相比,余成似乎瘦了不少,頭髮也長長了很多。
是沒有好好吃飯嗎?阮清林心中擔憂的想著,便聽見席遇不知何時湊近他的耳邊,邀功似的說:“阮老師,我特意佔的這個位置,正好一扭頭就可以看到余隊,是不是特別棒。”
聽著這話的阮清林視線又重新落到席遇的身上,他們之間距離很近,但因為學生時期的一些經歷,阮清林不太適應這樣的距離,便下意識的將身形移遠了些。
但或許動作太過明顯,察覺到阮清林動作的席遇,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絲難過。
阮清林見此,連忙對席遇解釋,“我不太喜歡別人靠我太近,你別多想。”
“真的嗎?”席遇還是有些難過地問。
“真的。”阮清林點頭,然後將自己和席遇的距離拉近些,說:“謝謝你的佔位。”
見此,席遇的傷心才消散些,臉上重新又露出笑容。
余成戴上耳機後,雖然閉著,但卻一直沒睡著。他腦海裡一直回憶著今天阮清林的那場比賽,那些熟悉的操作習慣和細節,讓他不由想到了阮頌。
這也是一開始余成為什麽會單獨要求再看一遍阮清林遊戲視頻的原因,他在那個遊戲視頻中看到了阮頌的影子,也因此,心發生了偏移,將票投給了阮清林所在的隊伍。
車上過分安靜,耳機裡音樂的聲音也不大,所以余成對於旁邊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他聽見阮清林說不喜歡和別人靠太近時,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
或許是因為遊戲視頻的原因,這一刻余成再次因為阮清林的話想到了阮頌。
阮頌也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因為他經歷過校園暴力,所以每次別人靠他太近時,他就會下意識的恐懼,害怕對方是不是要打他。
余成的視線朝阮清林的方向看去,他微微眯起眼,看著正和席遇說話的阮清林,有那麽一瞬間居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
這熟悉感實在毫無道理,因為余成很清晰的知道,這是他和阮清林,除卻預選賽那次遠遠一眼外,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面。
余成最終將這種熟悉感歸咎於心理暗示作祟,於是揉了揉眉心,打算繼續閉眼小憩。但他還沒睡,就看見前排的座位上,有個藝人忽然站起了身,朝他的方向走來。
那人余成有印象,叫路越,之前比賽時和阮清林同隊,原本是H.K的人,後來通過換組來到了Fe。
眼看著人越來越近,余成想著對方會有什麽事時,便將路越的腳步停在了阮清林的那排座位旁。
“阮老師。”
阮清林正和席遇說話,便聽見身後有人叫他,聞聲看去,就對上了路越靦腆而局促的臉。
路越是個新出道不久的小演員,長相清秀,眉眼間帶著風骨,氣質在圈內算是比較少見的類型,所以雖然才隻拍過一兩部劇,但卻已經小有名氣。
阮清林對他印象還行,於是便問:“怎麽了?”
只見阮清林話音剛落,路越那張清俊的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尖紅到脖子根,手緊張的交握又松開,指了指空著的座位,問:“我可以坐這嗎?”
阮清林一愣,沒料到路越會忽然換座位,但看著對方那張紅著的臉,最終還是沒問什麽,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
聽著這話,路越如釋重負,而後一臉鄭重其事的對阮清林說:“謝謝阮老師。”
阮清林見此,忍不住笑了。
因為路越的到來,席遇說話的對象便就又多了一個。
席遇性子活潑,又與路越年紀相仿,所以不一會兒,兩人便聊到了一起。
關系相熟些後,席遇說話就沒了顧忌,於是問路越,“你之前不是坐前面嗎?怎麽忽然換位置?”
路越的臉又紅了,他看著席遇,表情似是有所顧忌,視線在席遇的身上看了看,又飄忽到阮清林的身上,“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