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聿接著說:“電話打過來,先問對方是誰,什麽事。官職大,事情緊,你再叫醒我。”
我這是接替了話務員工作啊?潘尹川抿了下唇問:“萬一我判斷失誤,錯過了重要電話呢?”
“那對方會再打一次。”
“……也是。”
懷聿掀開一點眼皮,他的眼睛形狀漂亮,就算是這樣懶洋洋的,也無損他Alpha的氣質,反而像頭饜足的獅子。
他緩緩抬手,摩挲過潘尹川的下巴,再摸到後頸,再是腦袋,他說:“沒什麽大不了,我又不會怪你。”
“哦。”
懷聿有些可惜地收回手。
潘尹川臉都沒紅一下。
想看他臉紅,還是得靠自己艸出來。
……
懷聿睡醒就回了,張助理過來接機,拿上懷聿的外套,都忍不住嘀咕:“還真像談戀愛的。”
之後的幾個月裡,懷聿又來過幾次。但每一次的間隔時間都在變長,這說明他越來越忙了。
而每次來,睡的也都是素覺。
潘尹川這下是真有點想不通了。
之前他推斷出來,是懷聿短期內出於安全考量隻想和他睡。所以再忙也要飛過來。
但現在,那算睡嗎?
那擱哪裡不能睡呢?
總不能是圖他來代接電話吧?
這活兒很多人都能乾啊!
懷聿這種固執的,一定要飛來見他的做法,像是密會情人?
不,這個比喻不大恰當。
再說了,他現在本來就是懷聿的情人。
潘尹川仰頭想了想——
更像是異地戀一定要見面的情侶。
潘尹川愣住了。
第36章
“潘小先生,湖面的冰化了,您要去劃個船嗎?”傭人敲門進來。
潘尹川放下書,按住了腦子裡那個離譜的,且恐怖的猜想。這麽一頓推理,給他都整心悸了,腦子都是暈的。
潘尹川吸了口氣,仰著頭才覺得舒服點,他問:“冰都化了?”
“是啊,這都三月了。”傭人笑著說。
“過得真快。”自從來了這裡,潘尹川的時間概念都被模糊掉了。
跟著傭人一塊兒到了河邊。
一個教練模樣的人,光著上半身在船上試槳。
“剛化冰啊,他不冷嗎?”潘尹川回頭問傭人。
傭人木著臉搖頭。
那個教練看潘尹川來了,一下從船沿跳上岸,化冰後的河水浸透了他的褲腿,於是緊緊貼住了腿部肌肉,輪廓清晰顯露了出來。
他朝潘尹川走近的時候,潘尹川都覺得自己好像隱隱聽見了水聲。
“還以為你不來呢。”教練笑著說。
之前滑冰也是他在這裡教,多多少少也是見過幾面的。
“書看久了,也得乾點別的。”潘尹川說。
“那挺好,勞逸結合。走吧,上船。”教練一邊招呼,一邊抬手按在潘尹川的肩上,立馬就留下一個濕漉漉的印子。
潘尹川有點不爽地皺了下眉。
雖然這衣服也不是他自個兒買的,那都是懷聿讓人準備的。
教練絲毫未覺,還說呢:“都快暖和起來了,怎麽還穿著羽絨服呢?一會兒劃槳都使不上勁兒。要不我幫你脫了?”
“別。謝謝,和你們Alpha的身體素質不能比。湖上風大,我不想生病。”這荒郊野嶺的,生個病太折騰。
“多滑冰,滑雪,慢慢就適應了。之前我還好奇呢,你怎麽玩幾次就不玩了。”
是為了保持不被驕奢淫逸的生活蛀蝕掉。潘尹川心裡說。
他嘴上沒有說。
因為這個教練話太多,你搭他一句,他能跟你串四十句出來。
潘尹川不是高社交需求的人,他要做什麽事,更喜歡自己專注地沉浸進去。
等上了船,教練突然伸手搭在他脖頸間,凍得他一激靈。
“不好意思,冷著你了吧?我想幫你脫下外套。一會兒動起來你就暖和了。”
“沒事我自己會脫。”潘尹川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之前只是覺得這人言語上太熱情,這會兒怎麽連肢體都有點熱情得過分了?
“好,好。”教練縮回手,架起爐子在船上煮茶,旁邊再放個燒烤箅子,上面丟點堅果烘烤。
“要不你來翻面?”教練說著重新抄起了船槳。
“好。”
“最近外頭局勢特別動蕩,也就剩這裡還歲月靜好了。”教練感歎地說。
潘尹川沒怎麽看新聞。
自打上次當懷聿的面講了魯南市的傳聞,發現全是假的之後,他就知道有很多消息是有局限性的。
與其看網站上的各路資訊,還不如直接問懷聿來得快。
懷聿還有閑心來睡他,那就說明外面天離塌還早著……
不過……潘尹川怔了怔,心想,懷先生好像還真有段時間沒來了。
那頭教練還在歎氣:“我是從被聘過來,就沒再出去過。”
啊?是這樣嗎?
原來他不玩滑冰滑雪的那些天裡,這人也得跟著耗在莊園裡啊?
難怪對他不來接著玩兒怨念那麽大。
教練接著說:“不過也算好事吧,算是托了你的福,我還不用擔心在外頭經受戰火呢。就是我母親和我妹妹還在外頭,那些天沒事兒乾的時候,我就總想著她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那些新聞裡也就淨寫大事,不寫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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