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堯先是吃驚,這狐狸精在自己的故事裡扮演自己?這是什麽套娃行為。然後又覺得有點奇怪。
張景堯:“封三娘的故事至今也不過三百多年,你卻說你們兩個上次見面有上千年之久?”
封三娘笑了笑,她現在沒有化妝,一張臉上不施粉黛,卻面若桃李:“千年前我剛入世時,修煉不久,遇到了范家娘子,沉溺其美貌,心生愛慕,最終作繭自縛。在心魔糾纏,修煉受阻之時是大人救下了我。”
“後來我養好了傷再出世時,遇見了一位書生,他自稱留仙*。我把我的故事說與他聽,後來他就寫了下來。沒想到流傳至今。”
張景堯:“那故事都是真的?”
封三娘:“真假參半,多少,有些美化的成分。”
張景堯:“比如?”
封三娘:“比如……那孟生其實不是我給十一娘找的如意郎君。是那孟生千方百計在城外時候接近了十一娘,兩人情愫暗生,我不過中間幫他們傳些往來信箋。”
張景堯一邊點頭一邊說:“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麽這故事都說了封三娘是愛慕范十一娘,卻還要硬是幫他找一個夫婿,那孟生與她從未見過面,怎麽就要尋死覓活了。”
封三娘接著說:“又比如是那孟生貪圖我的美貌,誆騙十一娘,將我灌倒,使我破了色戒,以此逼迫我嫁給他。想要享齊人之福。”
張景堯皺眉一臉的嫌棄:“好離譜的人!但一想到是男人,又覺得合理了起來。”
明何看了他一眼:“怎麽說?”
張景堯:“大部分男人的劣根性,又自戀,又貪婪,對感情又不專一,又滿嘴謊言。”
明何:“大部分?不包括你?”
張景堯看著明何說:“也包括我,我也貪心,我也想擁有這世上最好的。”
然後又笑道:“不過我專一又不騙人。”
明何又低低的笑了一聲。
隨即張景堯又突然說:“有個問題,為什麽你會被灌倒啊?人間的酒,妖不是喝不醉的嗎?”
封三娘:“孟生不知從何處尋到了玄冥草*,加在了酒裡,當時我修為尚淺,喝下去之後,便人事不知了。”
張景堯聽完之後有種熟悉的感覺:“玄冥草?是不是最近在哪聽說過。”
明何也是突然想起來:“上次在冰城酒吧。你拿回來那杯酒裡,找到的就是玄冥草。”
張景堯:“給松鼠精喝趴下那個?”
明何:“嗯。”
張景堯奇怪的感覺越來越盛,像是提問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玄冥草不是妖界的東西嗎?那孟生一介書生,他的玄冥草是從哪裡來的?”
封三娘聽完只有搖頭表示不清楚:“許是什麽機緣巧合吧。那孟生是身帶氣運之人,後來也確實考中科舉做了官。”
張景堯:“可是這故事,有你沒你區別也都不大,給我的感覺,這件事就像是從頭到尾都針對你的陰謀。”
然後又問明何:“你那時沒覺得奇怪?”
明何:“我不常來人間,那時人間妖怪、異聞不歸我管,都由修仙世家與欽天監管理,我不過是恰巧來人間,順手救了她一下。”
張景堯:“你不常來人間?”
明何:“恩,我常在冥界,只有其他三界有大的動蕩,以及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我才會去,協理建立新的秩序。”
張景堯:“可這些不應當是神仙做的事情?”
明何:“本來確實應該神族來做,不過,我也同你說過,這世上並無先天神族了。我活的時間比較久,又比較能打,所以能代行神職。”
張景堯:“代行神職?那你豈不就是唯一的神?”
明何:“我自冥河而來,雖然天生能掌管規則之力,但不算神族。”
張景堯:“那你不算神族,也就不存在存天理滅人欲這回事了吧?”
明何就知道他想問這個,於是邊笑邊給他解釋道:“不會。只有飛升成仙的才會存天理滅人欲。”
張景堯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繼續問:“那千年前人間發生了什麽動蕩嗎?”
明何:“哦,那倒也沒有,那時候人間過中秋佳節,在放煙花,很是絢爛,我當時好像是和南嶼在一塊,從天上看見了,就下來喝了杯酒。”
“我記得那酒好像是叫,藍橋風月*?風味很是獨特,有一股梅花香氣。”
封三娘一聽這話,就從他隨身的包裡掏了掏,隨後掏出了了兩個小瓷瓶罐子。
封三娘:“我這恰巧還有兩罐藍橋風月,就給大人留下嘗嘗吧。”
然後還補充了一下:“待我回去再釀一些,為大人備著,您想喝可以隨時差我給您送過去。”
張景堯:“這酒你會釀啊?”
封三娘:“自然會,不光是這藍橋風月,就連禦酒薔薇露和流香我也是會的。”
張景堯:“你有這手藝你去鬼屋當NPC啊?”
封三娘:“……”
封三娘好像是被戳到了痛腳一樣,表情十分悲憤:“創業可太難了啊!”
張景堯看了一眼明何,又看了一眼封三娘,然後想到了早上明何淨掙的一個億,撓撓頭:“要不,讓他給你投點?”
還沒等封三娘反應過來,車就開到了張景堯家,臨近家門之前,封三娘下車同二人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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