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喬清許接起電話。
“在乾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會兒喬清許心情不佳,也不是很想跟姬文川聊天,便說:“加班。”
小巷盡頭,一輛低調的謳歌正停在小區門口。
剛結束完應酬,微醺中的姬文川讓司機把他送來了這裡,不料正好看到喬清許正在跟人吃烤串。
小朋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似乎心情很不好。
打電話過去詢問,他也沒說實話,騙自己正在加班。
罷了。
姬文川回了一句“注意休息”,接著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回去吧,今天小朋友不想見我。”
第39章 當你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和安茉分別後,喬清許去小賣部買了兩罐啤酒,朝家裡走去。
老小區的物業著實不行,綠化帶裡雜草叢生,樓道的燈不知壞了多久也沒人來修。
喬清許摸黑爬上三樓,借著外面的路燈打開門鎖,眼前瞬間被一片黑暗籠罩,讓他不由得愣了愣神。
——家裡竟然比外面還黑。
按下開關,屋裡立馬亮堂了起來,但也不知是不是燈光昏黃的緣故,滿屋子的老物件透著一股濃濃的寂寥感。
喬清許微微歎了一口氣,拉開啤酒罐,癱在了沙發上。
還記得那是初二那年的暑假,喬清許從外面踢完球回來,發現家裡的東西亂作一團,他爸正在整理。
他下意識以為是遭了小偷,結果他爸說他媽走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
當時的喬清許還以為兩人只是又吵了架,就像往常一樣,過幾天就會好,結果自那之後,那位谷女士還真就沒再回來過。
雖說後面谷驪文時不時會給喬清許發短信,但喬清許從來沒回過,並且每年谷驪文寄來的生日禮物,他都不會拆開,直接扔到樓下垃圾桶裡。
再後來,一次喬清許用谷驪文的手機號搜索她的微信,發現她的朋友圈背景是新的一家三口,便把她的手機號徹底拉進了黑名單。
前些年喬必忠去世,沒有涉及到遺產糾紛,加上喬清許學業繁忙,只是去銷了戶,要不是楊建章提醒,他都沒意識到他爸和他媽還沒有辦離婚手續。
都沒離婚,就和別的男人組建家庭,現在的中年男女都這麽沒有原則嗎?
兩罐啤酒下肚,興許是今天狀態不好,喬清許竟有些醉了。
空蕩蕩的屋子使得寂寥感更甚,他摸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盯著谷驪文三個字看了一陣,最後還是撥下了另一個號碼。
通話提示音響了兩聲便被接起:“喂?”
“是我。”喬清許悶悶地說,“我加完班了。”
“辛苦了。”姬文川說,“到家了嗎?”
“嗯。”喬清許將抱枕抱在胸前,倒在沙發上說,“到家了。”
其實喬清許並沒有特別想說的話,只是想聽聽姬文川的聲音。
又或者姬文川什麽都不說,就聽到他那平穩的呼吸聲,也能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一個人嗎?”姬文川又問。
“當然了。”喬清許懶懶地說。
“要不要來我這裡?”
喬清許緩緩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其實那天在溫泉池裡,姬文川原本是想做到最後的,但見喬清許實在痛得不行,便還是放棄了。
他讓喬清許準備好後告訴他,現在喬清許在微醺的狀態下想了想,突然發現該做好準備的不是他,而是姬文川。
只要姬文川不要那麽粗暴,那他應該是隨時都可以的。
“好。”喬清許說。
姬文川的司機又來了趟老小區,把喬清許接去了錦城酒店。
管家一如既往地在玄關迎接,但不似往常對待客人那般全程陪同,隻說了一句“先生在臥室等您”,接著便離開了。
喬清許熟門熟路地來到姬文川的臥室,只見某個老先生正倚在床頭看平板,明明是那麽閑散的氛圍,卻還是保持著他那股優雅。
“來了?”姬文川抬起視線,淡淡掃了眼喬清許,又把視線落回了平板。
喬清許站在床邊沒動:“我可以上來嗎?”
姬文川看著平板,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來之前喬清許已經洗過澡,他脫掉毛衣和牛仔褲,穿著背心和平角內褲鑽進了姬文川的被窩裡。
薄薄的蠶絲被已經換成了羽絨被,但並不厚重,被芯蓬松又柔軟,蓋在身上無感卻很暖和。
喬清許往姬文川身邊靠了靠,探了個腦袋到他的平板邊:“你在看什麽?”
“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姬文川關掉平板,放到床頭櫃上,“去了日本幾天,積攢了很多應酬。”
喬清許瞥到了密密麻麻的表格,問:“可以不去嗎?”
“我剛就在看哪些可以推掉。”姬文川往下挪了挪身子,把喬清許攬進懷中,“你今天心情不好?”
“啊?”喬清許愣了愣,“沒有啊。”
他忘了在來之前他確實心情不好,但見到姬文川後,煩悶的情緒已經消失。
姬文川挑起眉尾,語氣倒沒有責怪的意思:“那騙我加班。”
喬清許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沒有。”
“我剛在你家樓下。”姬文川說,“看到你跟你同學了。”
喬清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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