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得喬清許猝不及防。
心裡撐著的那口氣就像氣球一樣癟了下去,喬清許也想要放下了。
畢竟心平氣和地想想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他也不是那麽舍得就這樣結束。
垂下的視線出賣了喬清許的想法,姬文川輕輕呼出一口氣:“我不想追,也沒追過別人,但是我舍不得你。”
喬清許的睫毛顫了顫:“是嗎。”
……原來不是不情不願,是心甘情願。
“這些天我在想,”姬文川說,“如果你不以那種方式來我身邊,你會不會主動來追我。”
喬清許有些不解地看著姬文川:“我為什麽要追你?”
“你說了對我一見鍾情。”
差點忘了這茬了。
除夕夜被表白,喬清許把自己的底都交了,沒想到姬文川還記著。
“不會。”他說道,“當時只有朦朧的好感,而且就算很喜歡,我也不會去追你。”
喬清許沒有別的感情經驗,也不確定自己如果喜歡上一個人,會不會展開熱烈的追求。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不可能去追姬文川,因為兩人身份懸殊,他只會把默默把這份好感埋葬掉。
“所以你能那樣來我身邊,”姬文川頓了頓,“挺好的。”
喬清許別開了視線:“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吵架的時候說的是氣話,不是真心話。”姬文川說,“現在是。”
“你怎麽突然,”喬清許實在覺得奇怪,“這麽坦誠了?”
“捐款的時候去了趟觀妙寺。”姬文川的回答讓喬清許有些意外,“看到了那尊觀音菩薩。”
“我瞎拜的那個嗎?”喬清許問。
“嗯。”
“你別說是菩薩指引了你。”
姬文川笑了笑,說:“你猜我們相遇那天,我為什麽要路過那裡。”
喬清許這時候才發現,姬文川去找賢普法師喝茶,不應該會路過觀音殿才對。
他不確定地問:“你也是去拜菩薩的嗎?”
“算是。”姬文川說,“那時候單身了半年,也想找個合適的人定下來。正好那天去觀妙寺喝茶,想著順便拜一拜,結果看到你在那裡求事業。”
“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求姻緣的。”喬清許嘀咕道。
“總之有認識的人我就沒拜了。”姬文川說,“後來沒過多久你就找上門,我想可能是菩薩告訴我還沒到收心的時候。”
喬清許簡直哭笑不得:“你怎麽連這種事也迷信?”
姬文川把著方向盤說得理所當然:“你知道我很相信緣分。”
“然後呢?”喬清許問。
“前些天去觀妙寺,發現菩薩可能不是這個意思。”姬文川看了眼喬清許,“它應該是想說,我命中的那個人就是你。”
喬清許愣了愣,不由嘟囔道:“什麽啊,你舍不得就舍不得,乾嗎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蹩腳的理由被看透,姬文川輕聲笑了笑:“就是舍不得。”
錦城大廈出現在了前方,喬清許一直沒找著機會說換地方吃飯,不過這時候也無所謂了。
在酒店員工好奇的目光中,他跟在姬文川身旁回到了頂層公寓,管家和傭人一如既往地在玄關迎接。
此時酒店的飯菜已經送了上來,連餐具都已布置好,喬清許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你什麽時候安排好的晚餐?”
剛才在車上,他可沒見姬文川搞手機。
“下午。”姬文川說。
“所以你早就知道能把我拐回來。”喬清許說。
“嗯。”姬文川倒也沒否認,“之前的方法不管用,小朋友還是要靠哄的。”
喬清許忍不住罵道:“老狐狸。”
飯菜都是喬清許愛吃的,久了沒吃也確實有些懷念。
某位老先生剝蝦越來越熟練,一個接一個地把肥碩的蝦尾往喬清許的碟子裡放:“我待會兒安排人把你的行李搬過來。”
“我沒說要回來住。”喬清許咬著蝦尾說。
“喬喬。”姬文川停下動作,有些無奈,“你還沒消氣嗎?”
“不是,我手上的事情還沒忙完。”喬清許說,“過段時間再說吧。”
跨國私洽不是件小事,上次買汝瓷畢竟是姬文川主導,而這尊銅鎏金無量壽佛無論是文物局還是觀妙寺,都默認是由喬清許負責買回去。
“需要幫忙就告訴我。”姬文川說。
喬清許想說“不用”,但一想姬文川的態度都軟化了,他也沒必要像前段時間那樣渾身都是刺,又改口道:“嗯。”
“然後不許再去牛郎店。”
喬清許差點沒被芥末嗆著:“白宿怎麽連這都跟你說?”
“他發了朋友圈,你不知道嗎?”姬文川說,“六伯爺也看到了。”
喬清許心裡一驚,趕忙點開微信,然而白宿的朋友圈裡並沒有這一條。
姬文川也拿出手機看了看,說:“他已經刪了。”
喬清許簡直尷尬得腳趾摳地:“六伯爺他沒說什麽吧?”
“他不喜歡你去那種地方。”姬文川淡淡地說,“以後還是不要去了。”
這該死的白宿。
喬清許還是忍不住解釋道:“那種地方是隻聊天的。”
“那也不行。”姬文川說,“我不喜歡你看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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