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你的老相好,不去打聲招呼啊?”陸瑋琛推了他一把。
他站穩,不卑不亢地向前男友問好: “小孟。”
“你這身,是你新歡的品味嗎?”喻孟懶洋洋地瞧著他。
“不是。”他如實道,“我是因為要見你,才這麽細致打扮的。”
喻孟或許不相信,但總歸是被他的諂媚取悅到了,拍了拍沙發墊子道:“坐。”
裴令宣不是太有興致和他們對峙,他說:“你們能刪掉那些視頻嗎?以後也不要再拍了。”
“一來就提條件?你真不跟我們客氣啊。”陸瑋琛拎了一瓶開過的紅酒坐到近處,拔掉木塞子,往高腳玻璃杯裡倒入一半,遞到他手上,“先喝酒,看看你的誠意。”
裴令宣接過酒杯又說:“我可以喝,我也知道你們讓我來幹什麽。”
他怕好酒白白灑了,先放平杯子,再陳述道:“我是很識時務的,你們讓我做的,我不敢不做,只要你們拿捏著小顧,我就要受你們擺布。但你們也知道,我最大的價值,不是在床上伺候人。”
陸瑋琛專心聽著,忿忿不平道:“宣宣,你也把我們想得太齷齪了,我們是叫你來敘舊的。”
敘舊這個詞用得好,冠冕堂皇。他其實猜不透陸瑋琛是出於何種心理摻合到其中,他和陸瑋琛相識的時間遠早於其他人,但對方不曾表露過對他有興趣。他沒閑心去揣摩,可能在陸瑋琛眼中,他就是那個,想欺負,又愁找不到恰當時機的偶然對象。
“你不想,但小孟很想啊。”他對主使者說,“是吧小孟?把我關進你的房子裡,讓我再也見不到外人,只能對你搖尾乞憐,你就開心了?”
喻孟嗑藥那勁頭還沒過,拉他的手把他拽到觸手可及之處,摟著他的肩,像撿回了心愛的玩具,聲音軟綿綿地發笑:“我喜歡你,你什麽都知道,卻還要離開我。這次我看你怎麽跑,你背叛我、傷害我、羞辱我……可我還是喜歡你,我才是受害者。”
兩年過去了,他和喻孟仍舊不能溝通。但該說的話不能少說,他耐心道:“你不喜歡我,你都有新的寶貝了。”
“他是假的,我把他丟了。”喻孟撫摸著他的頭髮,想低頭親他,然而視線昏花,屢屢與他的臉龐 錯過。
他擋開喻孟的頭,和聽得懂人話的陸瑋琛說:“我來提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兩全其美?”
“嗯。”
此時,小顧從洗手間出來了。清水洗淨的臉蛋很蒼白,並未貿然上前,隻安安分分地站在一邊。
“這個寶貝,你們一定把他調教得很好,”裴令宣指身形單薄的小顧說,“我可不能搶他的飯碗,我還是想做我的老本行。”
陸瑋琛:“也沒說不讓你演戲。”
“不是演戲,是賺錢。”他糾正道,“你們毀了我,再去捧一個新人,那是吃力不討好。即使你們能捧紅他,那前期投入和回本周期你們算過嗎?小心得不償失啊。”
他話鋒一轉:“但我呢?我是現成的搖錢樹,我一個月要推掉的劇本,有這個數。”他的手指比劃著數字七。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我把經紀合約簽給你們一年,合同有效期的這一年內,隨你們怎麽操作,我負責賺錢,你們負責算帳,我保證我一年為你們創造的利潤,夠你們養好多小顧和小小顧了。”
他相信這兩人雖是遊手好閑的二世祖,但不完全是弱智低能兒。在利益的誘惑面前,什麽恩怨情仇都得靠邊站,誰還嫌錢多啊,有錢人最懂錢的好處了。他開出的價碼或許不夠誘人,卻比他們原本的餿主意劃算一百倍。
賣身上位那是外界對娛樂圈的誤解,真正手握頂級資源的明星,哪個不是商業價值非比尋常,要麽能幫金主賺錢,要麽能幫金主洗錢。商人逐利,傻逼才倒貼錢睡明星呢。
“好主意啊,宣宣,你怎麽那麽聰明?不過依我看……”陸瑋琛豎著指頭比數字二,“兩年起,低於兩年不談。”
“就兩年,”他劃出底線道,“超過兩年不談。視頻隨便你們傳,大不了我退圈。”
陸瑋琛沒蠢到他以為的那份上,把給他的紅酒分作兩杯,和他乾杯道:“能屈能伸,別開生面,總算知道老陸為什麽器重你了。對自己真夠狠啊,這杯我敬你。”
喝過酒,陸瑋琛松口道:“這事兒我沒意見,就看你能不能說服小孟了。”
“這有什麽難的?”裴令宣勾回喻孟的脖子,吻了吻那張臉上他最喜歡的部位,直而挺的鼻梁,柔聲道:“小孟,你要是兩年後還喜歡我,我們就複合。”
喻孟漸漸醒神,問:“那我約你出去,你會不會答應我?”
“看我心情。”他喝了半口酒,將喝過的杯沿喂到喻孟的唇邊,“喝完就是作數了,不許反悔的。”
喻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按著他的後頸要親他。他往後躲開,摘下右耳的耳墜,凝結著血塊的銀針剝離皮肉的觸感很疼,他的指尖將冰涼的事物摁在對方的嘴唇上,“送你啦。”
這種要什麽有什麽的公子哥,躺下是錦衣玉食,睜眼是姹紫嫣紅,左擁右抱膩味了,隻想來點刺激的。你要從豺狼虎豹嘴裡全身而退,那就不能給他們一口咬到;他是不會脫光了讓這倆人隨便上的,畢竟欲壑難填,當進食不再困難時,折磨獵物往往會成為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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